谢玉之见她出去,抬眼望着沈妙平,不吵也不闹,平静陈述事实:“敷这些东西没用。”
沈妙平摸摸,那药包还有些烫手,带着中草药特有味道,闻着怪香,他对谢玉之道:“有些药时半会是看不见效果,就算没用也敷着吧,说不定哪日就好,总得有个奔头。”
人活着不就图个奔头,不然整日浑浑噩噩活着有什意思。
谢玉之道:“不敷,也不需要奔头。”
沈妙平将袖子捋至手肘,漫天说瞎话:“那个姓阮分明就是个庸医,实不相瞒,幼时曾拜云游方士为师,略通岐黄之术,说不定比他强,二爷让瞧瞧腿吧。”
沈妙平坐在他腿边,见谢玉之只顾着看书,并不同自己讲话,不由得探头看眼:“在看春宫图,这入神?”
谢玉之:“……”
他终于放下书,合上书页,是本《诗经》。
谢玉之目光幽幽看向沈妙平:“你平日寒窗苦读,看都是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沈妙平道:“也不是,看多也有些腻,平常也会读读《飞花宝鉴》、《玉楼春》、《锦屏秀榻》类。”
不由得神色莫名问句:“这位是……?”
内院洒扫小丫鬟杜若机灵道:“姑爷,这是阮太医,宫里头派下来给二爷治腿,有年多时间呢。”
这话就很玄妙,治腿治年多还没治好……
沈妙平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对阮太医笑笑:“失敬失敬,原来是给二爷治伤腿,敢问太医如何个治法啊?扎针?服药?治多久能好?”
连串问句将阮太医堵话都说不出,他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二爷腿已是旧疾,微臣等无能,只能勉力试罢,特配些舒筋活血药包,日日热敷,阴天下雨不至膝盖刺痛。”
说完握住他脚踝,入手纤细,只觉孱弱紧。
谢玉之似是想踹他,但瞧瞧沈妙平小身板,说不得脚下去人都能飞,
他有原身记忆,刚才说几本都是些描写露骨暧昧缠绵下九流□□。
谢玉之先是愣愣,反应过来忽然低笑出声,他慵懒靠着枕头,轻踹沈妙平脚:“你便是靠着看这些东西考上探花,传出去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沈妙平正欲说些什,房门忽然响响,外头传来嬷嬷声音:“姑爷,药包温好。”
沈妙平闻言下意识看眼谢玉之,见他没什反应,便道:“进来吧。”
嬷嬷闻言端着托盘进来,上头放着温好药包,并还放着纱布剪子等物,她似是怕谢玉之发怒,将东西放下便匆匆行礼告退。
“原来如此……”
沈妙平点点头,然后对他伸出手:“二爷不喜见外人,阮太医将药包给吧,会儿便替他敷上。”
说完吩咐底下小丫鬟给赏,另将药包递给嬷嬷去热上,推门进屋内,再不理会他。
谢玉之正倚在榻上看书,见沈妙平进来掀掀眼皮,又继续把视线移到书上,头也不抬道:“下次见那老东西,直接撵出去,不必废话。”
他五官分明,是很好相貌,如今镂花窗外阳光斜斜打进来,俊秀侧脸有种独属于少年薄弱感,但眼尾下垂时,依旧有种常年间挥之不去阴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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