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道:“股子药味,今天去药铺做什?”
萧凤梧真想夸他:“鼻子比狗还灵。”
秦明月不理,只道:“你家世代都是做药材生意,早猜到,你要做也只能做这行。”
萧凤梧闻言坐直身子,指指自己:“谁说,还能去翠云馆呐,这姿色,怎着也是个头牌。”
秦明月从凳子上哗下站起身:“你可真出息!”
萧凤梧又洗把脸:“那是她怒气攻心,血在脑袋里淤住,扎舌尖把血放出来能救回来半,另半就看命。”
说完理理袖子道:“回去,明儿个再来。”
德贵道:“哎,不吃饭?”
萧凤梧被血喷脸,哪还有胃口,摆手往外走去:“不吃。”
回去时候正是黄昏,忠伯在厨房做饭,秦明月披着件戏服在院里练甩袖,唱段《倩女离魂》,身段修长,孤傲凄怨,咿咿呀呀拖着戏腔,水袖柔柔软软,在他手里却像有魂般。
呢,人都死,还遭这出罪。”
萧凤梧脸上也喷溅到些许血渍,做完这切,径直起身进后头打水洗脸去,他前脚走,后脚躺在地上蒋母呻吟声,竟是幽幽转醒,睁开眼迷瞪瞪,望着四周还没缓过神来。
蒋平安见状更是人都傻,扑上去惊喜道:“娘!娘!你看看儿啊,是平安啊!”
围观人啧啧称奇:“哎呦!真是神,他咋办,气儿都没还能救回来!这可比千金堂大夫还厉害呀!”
“这就叫大隐隐于市,这破烂医馆还真挺藏龙卧虎。”
“没出息,这辈子都没出息。”萧凤梧蹬鞋,躺上床睡觉,“晚上不吃,你自己吃吧。”
皇帝不急太监急,秦明月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个什劲,萧凤梧从前就不爱读书,整日逗猫走狗,可好歹那大家业摆在那儿,饿是饿不死,如今是不同,不同!
萧凤梧推门进来,猝不及防就被水袖打脸,秦明月见是他,嗖将袖子扯回去,轻哼声,转身进屋,脱戏服搭在旁边儿屏风架子上。
萧凤梧脸上有些痛,鼻翼间却仿佛还带着股子香气,他微微挑眉,跟进去,见秦明月坐在镜子跟前不说话,翘着腿道:“回来也没见你给个好脸。”
秦明月着镜子看,发现自己果真没什好脸,从镜子里睨着萧凤梧道:“你这是拿这儿当窑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得陪笑脸呗。”
萧凤梧嘴欠:“这是窑子,你是什?”
话出口,他就觉得这话不该说,等着秦明月发怒,谁曾想对方半点子反应都没有,只是走过来揪着他衣襟上下嗅嗅,确定没脂粉味才重新坐回去。
德贵拿着蒋平安递来药钱,只感觉做梦似,也顾不上看热闹人,赶紧跑回后院看,结果发现萧凤梧扶着墙在吐,声音撕心裂肺,小脸煞白,好半晌才直起身来。
德贵道:“咋还吐上,又没揣娃娃。”
萧凤梧见不得浊物,喷到自己脸上就更不成,所以不爱当大夫,他用干净帕子擦着脸,然后对德贵伸出手来:“药钱,半归。”
按理说学徒挣钱都归师父,不过这步境地,也不碍什,德贵乐颠颠数半钱给他:“哎,
那人都没气儿,你是咋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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