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此言出,众人就呼啦啦看过来,萧凤梧顶着众多意味不明视线,走上前把门推开,然后道:“哦,
“十六爷,”秦明月用指尖点点他掌心,“馄饨快凉,特意替你做。”
萧凤梧看向屋内,终于是走进去,白瓷碗盛着十几个小馄饨,上面浮着层鸡油,锁住热气,里头汤还是滚烫,他用调羹盛,口口吃着,动作竟然有几分秀气。
秦明月穿着身玄色衣袍,气质不似容颜多情艳丽,反倒冷峻飒爽,他手里捏着个酒杯,随意趴在桌上,有下没下轻磕着,见萧凤梧吃完馄饨,这才抬眼。
“十六爷。”
“嗯。”
落魄那几年,什活儿都做过,双手虽后来刻意养过,但细看还是有几分粗糙,锅里水已经开,他将馄饨下锅烫熟,然后捞起来放进盛满鸡汤碗里,撒上葱花端进屋。
萧凤梧正好洗完澡,松松垮垮穿着外衣推门而出,两人冷不丁险些撞上,秦明月反应过来赶紧后退,滚烫鸡汤直接泼到手上。
萧凤梧见状怔下,刚想上前,秦明月却直接侧身进屋把馄饨碗搁到桌上,这才甩甩被烫到手,虎口处肉眼可见冒着热气,红大片。
萧凤梧拽着他手腕子,赶紧把人拉到井边,然后盛起瓢凉水浇下,如此反复冲洗片刻,这才停下,秦明月道:“别冲别冲,过会子就好,你赶紧吃饭去,会儿凉。”
萧凤梧还是不松手,盯着伤处仔细看半晌,然后道:“得去医馆。”
秦明月枕在胳膊上,歪头看着他,狭长凤眼微微眯起,面上忽然带几分得意,像只精明狐狸。
至于得意什,他自己也说不清。
翌日清早,萧凤梧照旧去回春堂,谁知尚未进去,外边就挤好堆人,吵嚷着什,德贵则挡着门板不让他们进去,费劲阻拦道:“哎呀哪儿有大清早就来看病,萧大夫还没来呢!你们别急啊!”
人,自古都喜欢凑热闹,医者斗药也是常有事,萧凤梧昨夜力挫各大药堂杏林圣手,硬是逼着三十多个老头恭恭敬敬喊他祖师爷,让人直叹后生可畏。这件事不知怎从闵家不胫而走,大清早都传遍,认识不认识都挤在回春堂门口,可惜治病不多,看热闹倒是不少。
萧凤梧站在人堆后头,神色古怪,德贵百忙间瞧见他,活像见救星般,门也顾不上堵,屁颠屁颠跑下来:“十六,你可算来,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看病,说你没来,他们就是不信!”
秦明月见他神色认真,愈发显得俊逸不凡,伏上他膝盖,指尖隔着布料,在他腿上轻轻画圈,笑着道:“你不就是大夫,去什医馆。”
萧凤梧道:“扎针可治不烫伤。”
说着从井边起身,似乎真想拉他去医馆,秦明月还是心疼自己辛辛苦苦包出来馄饨,扎根在原地不走:“先吃饭再说,凉不好吃,不然不是白挨回烫,左右不是什急死人病,吃完再去。”
萧凤梧不动,似笑非笑望着他,二人在门口无声僵持着。
秦明月被阳光刺睁不开眼,见萧凤梧攥着自己手不松,身上还是件松垮白色长衫,微湿墨发半披在肩头,仙人般,心念不由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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