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已经完,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已经过这久,外面天还是红色,八成不会变,这地方熟,离这不远就有个加油站和超市,免得别人抢空物资,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他说有道理,是以此言出,保镖冯唐就跟着站起来,显然是打算跟着出去找物资,再加上那两个不良少年,莫名显得人多势众起来。
周沧明见状,满意点头:“
裴然道:“吃吧,反正都快过期。”
曲砚看向他,却见裴然神色温润,懒洋洋,眼中没有过多烦恼和阴郁,很突兀,突兀得……不应该待在这个炼狱似世界。
曲砚吃东西时候总是带着股狠意,面无表情,垂着眼,下下,不动声色咀嚼着,那力道不像是在吃饼干,更像在啃噬人骨,连带着脸侧伤口都崩开来。
裴然懒得连屁股都不愿意挪,他扔掉手里空饼干袋子,没有半分存粮告罄紧张,然后拍拍自己大腿,示意曲砚躺上来。
少年现在仿佛什也不在乎,沉默着,重新躺进那个带着浅淡薄荷香怀抱里,闭着眼言不发,仿佛现在裴然要扒他衣服,当着众人面做什过于放肆事也不会有半分反应。
有股挥之不去阴郁感,曲砚没吃递到嘴边食物,缓慢睁开眼,用那种暗沉目光打量他,片刻后,动动唇,吐出三个支离破碎字:“为什……”
沙哑不像话。
裴然闻言微怔,尚未回答,周沧明就以种阴阳怪气语调插嘴道:“为什?把你养好,方便x知道吗?”
他脸上满是恶意笑容。
裴然笑闻言似笑非笑,然后低头看向臂弯里曲砚,好整以暇望着他,继续把饼干往他嘴边递递,拉长声音道:“嗯,养好x起来带劲,所以你最好赶紧吃。”
裴然却只是又拆两粒消炎胶囊,把药粉撒在他脸上,动作细致,与面貌如出辙温柔。
曲砚睁开眼,又不着痕迹闭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
裴然替他上完药,就想让他起来,结果见曲砚缩成团满身疲倦,也没好意思开口,只能维持着这个尴尬姿势,然后继续看刚才还没看完书。
缕腥红光线斜斜照在书页上,行黑体字映得分明,蒙上层浅浅血气: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之外任何事物所活着。
尘埃跳动间,不知是谁肚子咕噜噜响下,发出饥饿声音,周沧明左右看圈,也没发现是谁,他从地上站起来,手中攥着长长铁管,像个领导者似,在中心场地来回踱步。
裴然上辈子也是个花花公子,骨子里少不恶趣味,心想照着曲砚昨天那个狠劲,他应该会啪下打掉自己手,宁愿饿死也不……
“咔嚓——”
阵轻微饼干脆声响起,曲砚竟是言不发吃掉裴然手中食物,夜时间而已,他眼中便有翻天覆地变化,像是望无际深渊,叫人看不到底。
曲砚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却不难从他狼吞虎咽动作中看出那种激烈求生欲,裴然见他白皙半边脸腮帮子微微鼓起,像仓鼠样,忽然觉得怪有意思,饶有耐性继续把饼干给他递到嘴边。
曲砚吃小半就没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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