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墨发收拢束起,簪钗却松散,半缕青丝垂落下来,湿淋淋地贴着面颊,身前跪地侍卫,连风仪女使宣冶也在其中。孟知玉则是愣愣地站在原地,随即扑通声跪下来,急道:“没有推他,离他很远!大家都看到,……”
“孟公子!”无逍给他磕个头,“求您放过们郎主吧,前几日宫里总有流言,说您要害们,们公子还不信,如今是亲眼目睹、天子之前,您怎能鬼迷心窍、如此狠毒——”
看这个情景,是徐泽落水,殷璇救上来。这原本就是殷璇最近,而她又是习武之人,比御前侍卫来得要快得多,自然会身湿透。
侍卫跪两排,没有命令不敢起身。而眼前两人哭天喊地,互相辩驳,被周剑星斥句,也都跪在地上,虽然住嘴,可却没停下哭来。
晏迟站在诸郎君身旁,却只是望着殷璇濡湿发丝间坠下来水滴。这河水他方才试过,冰寒冷彻,温度低得让人骨骼发凉。
璀璨无比烟火,边是水流间幽然摇晃烛光。
他手沾些水,冷得彻骨,让阿青带着细绢擦擦。
“阖宫中绣工,他们彼此都是知根知底。见到陛下拿那个小玩意儿戴,可能猜得出是东西。”晏迟低声自语,“至于御前,现在去,就是让他们得到机会,试探陛下对底线……这样不好,会为难她。”
烟花骤落,零星余光栖落到河边。花灯顺着流水而下,以此绕着御河曲水,经历过殷璇眼前。
虽然已是元宵佳节,可天还是冷。等烟花看过、河灯流过陛下眼前,也就该回去。正当此刻,另边忽然传来声骤起落水声,还有侍奴小郎叫声。
那双桃花眼看他时,时常是带着笑,有时幽深莫测,有时带些恶劣玩笑意图,从没有像现下这样,寒得似块终日不化坚冰、阴翳至极。
原本靠近过来邀宠献媚之人,都又惧又怕地退开。时竟让出片空地,将晏迟显得鲜明起来。
她声音是嘶哑,似乎是将,bao虐情绪瞬息压下。
“仪元殿后有处小阁,先送人过去,太医来,也直接带进殿里。”她扫眼面前伏地而哭两人,“都关进善刑司审讯。剑星,你来掌刑。”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笑死啦哈哈哈哈哈哈,加更别害怕嘛
期间喊着“孟公子,你怎能推们郎主……”之类话,混乱成团,几乎下刻就传来阵哭声,都是见不得风浪小郎。周围原本位置郎君们退开圈,只剩下宫里立得稳、有手段几个半晌没动。
晏迟站在边边角角,这祸事自然惹不上身。他原本不想去看这个热闹,随即听到那边又传来几声“陛下!”惊呼,立即心中紧,便上前去。
越是人流繁密之处,就越容易生事端。周围那些位分低、不常露脸郎君,到这个时候通通散开,内圈有个儿郎哭得快要昏过去,晏迟看眼,竟然是无逍。
而落水之人,自然也就是徐泽。
里面原本是河畔最佳妙赏之处,却在此刻全然变模样。徐泽脸色苍白,眼眸紧闭,就说他要是下刻死,恐怕也不会有人稀奇。而殷璇身赤色帝服都湿透,身上披着件黑色大氅,将徐泽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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