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怔怔:“……嗯?”
那只手扯开外袍系带,将他领口上扣合几个琵琶扣解开,女声随后响起:“难道你见识广博,比之不如?”
她话语蕴笑,只是有意逗他,并没有真欺负他意思。
殷璇,字珠玑。她字只有已故长辈唤过,待其登基之后,当时之人,再没有能称她字人。这个儿时小名,倒是闻所未闻。
不过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世族,确有给命格贵重女郎起男名习俗。只是那些称呼,再成人之后往往弃用,俱成他人难知隐秘之事。
晏迟被她按着手,声音温润地唤声,随后又被陛下十分不成体统地亲自喂几口。
“听话。”这语气倒是听不出什来,但随后这句话让晏迟下子僵住,安安分分地软在殷璇怀里。“再蹭就把你抱到床·上。”
这确是让人听话好办法。他欲言又止,竟不知道说什来劝她,又怕对方真得不讲道理,乖顺得像是只被捏住后颈奶猫,给什吃什。
也是在宫中受过教导,对儿郎遇喜之事虽说未曾亲身经历过,但也确是心中有底,并不觉得这些症状会影响到什。
旁小火炉边烫壶酒,现下温度正宜,晏迟接过酒壶,手指扣着侧淡青柄,给殷璇杯中重斟琼浆。
他神情专注,墨发收拢得并不严整紧实,略有缕垂落下来,稍触眼尾。晏迟看着渐生酒液,全然没注意到殷璇视线停驻在他侧颊上,分毫不移。
正当他放下手中器具,想要坐回去时,忽地被揽着腰按进怀里,坐在殷璇腿上。
入目是片赤焰般帝服,金色绣线密密麻麻地码过衣摆,在丝绸边缘攀爬而过。他失力地抓紧对方胸前衣料,组成只凤凰绣图稍稍变形,精细翎羽陷在晏迟手指之间。
直到殷璇喂得差不多,他才试探地动下,想从她怀里下来,然而还没等成功,就被女帝陛下捞回来,还反手解开外袍衣带。
……!
晏迟吓得动作滞,攥着她衣角手心都润出汗来,脑海中飞速地转动,随后才很轻地道:“孩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尚且没长多大孩子,还真是个极其有用庇护伞。他身子骨倦得要命,要是殷璇真肆意妄为话,不说安全上问题,明日起来可还要去给贵君请安,浑身岂不是拆过遍,碰就散架。
殷璇将视线移过来,在他清润透亮眼眸间停停,忽地道:“你就点儿也不想?”
殷璇吸口气,偏头抵着他耳畔:“碰哪儿呢?”
晏迟旋即反应过来,无措松开手,幸好有她环着腰才没跌下去。他整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好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道:“你……先把放下来。”
“不行。”殷璇干脆利落地拒绝,她把人箍在怀里,抱得稳,才腾出只手夹菜,顺理成章地命令道:“张嘴。”
晏迟茫然地吃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什意思,脸上下子就红,伸手扯她袖子:“自己吃,保证不挑,陛下……”
“叫乾君。”殷璇反扣住他手指,捏着里面细长白皙指节,“幼时多病,痼疾缠身,远比现在要严重得多。父亲怕无法养活,起个似儿郎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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