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晏迟把东西放下,道,“总不至于这些东西还不够,尚宫局总会送来。”
还不等静成回话,帘子外头百岁撩帘进来,把碗乌黑安胎药送到晏迟手里,伏在他膝边笑道:“多做些怎不好?郎主孩子,陛下定疼着。”
他话语说到这里,才忽然想到这几日那位良卿入宫后,殷璇常常留在他那儿,或者就在太极宫理政,竟来得不如从前多,便猛地噤声,转移话题道:“……那些各宫送,拨浪鼓之类小物件儿,都放在柜子里头。”
“嗯。”晏迟知道他想些什,没有说出
梨园侍奴驯顺答道:“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之圆满。”
他看着上面,正摔琴绝音、恩断义绝戏码,竟时无言,只能仿若自语地道:“圆满……圆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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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更迭,宫中倒是十分消停几日。倒是晏迟还是苦于用膳之事,无论是酸是辣,他全都无法送进口中,所幸甜食倒还能吃上些,再就是殷璇坐在对面看他时候,被恶龙目光盯上,总觉得他自己要是不乖乖听话,就会被殷璇吞下去似。
静成做几个小孩衣服鞋子,男女俱先做两套,绣工缜密繁复,比晏迟强上太多。他面看着小衣服上花纹,面想着自己那个上不台面绣工,就忍不住叹气。
。”
他少言寡语,向惜字如金,而此刻望过来,却是字句急促,未经思量。
“……不要冲动。无慕。”
无慕是徐泽字,但这多年来,他只被孟知玉临死前唤过此名,被其他人这称呼,还是第次。
台上戏声悠长清脆,角色个个登场,将这遭离奇繁杂故事编织下去,每个人都从中挣扎着、努力着,却不可抑制地滑向结局漩涡。
在幽梦楼教养时候,鸨爹让他们学琴棋书画,学吟诗作赋,学插花点香,学那些难登大雅之堂房·中·术,而刺绣做账、缝衣管家之类事务,却应没有教过,这些事情常常是世族儿郎应学,他们嫁入伯爵侯爵府中,成妻主正君、府上主君,这些东西便会派上用场。
而晏迟那时是当花魁培养,别说管家做账这些磨时间功夫,他绣工就已经塌糊涂,譬如小儿初习字,实在是“龙飞凤舞”。
但相应,晏迟书画俱佳,琵琶更是绝,只是藏秀于内,从不展现于人前。
静成见他喜欢,便道:“郎主若是觉得堪用,同百岁再做些出来。”
阿青是与他同在幽梦楼养出来,只是不是当倌人教养,而是做些伺候人事情,绣工也是样不堪入目,因而这些东西,都是静成和百岁在经手。
茶烟袅袅。
“……知道。”徐泽缓口气,道,“希望你们最后……都能比更好。”
这实在说不上是个很好祝愿,但却已经竭尽所能。晏迟沉默地望着他,见到他抚胸咳会儿,从苍白唇上沾点微末血迹,他却面色不改地擦拭而过,仿佛真是外界所传那样,切都好起来,病症痊愈、更胜从前。
在这个地方,有很多表面上光鲜亮丽强弩之末,周剑星是,徐泽也是。
晏迟移过目光,看向戏台个个人物,声音很轻地问句:“最后,是什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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