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她忽然道。
晏迟闻声抬眼,骤然间被她俯首亲下眼睛,唇瓣触感碰到纤细眼睫之间,带着点特别浪漫情意。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殷璇声音低柔,平日里清冷方正、略带寒意嗓音过渡上层散荡而来缱绻,“纵不言,你也什都懂,对不对?”
晏迟怔怔地看着她,见到那双往日里沉如漩涡、冷似寒剑眼眸,在触到他眉目时渐渐软化,只剩下满腔疼爱。他忽觉喉间堵塞,什都说不出来,只得轻轻点头,伸手回抱住对方。
“都明白。”他声音轻而软,像散过来缕薄烟。“即便是高处,最寒冷无情地方,也陪你。”
触手温度十分合宜,从手背上覆上指节纤细白皙。殷璇手背上被他覆盖住,觉得身疲惫尽皆消除,那些纷繁复杂天下之事,宛若云烟般过眼消散。
眼前只有缕散荡下来墨发,沉沦在她掌心里,被绞缠着、挑弄着。而怀里夫郎眉目温润,在灯烛映照下如同画作。
“你都喜欢?”殷璇低声地重问句,勾着他手指握紧,“那你喜不喜欢……”
她话已近至嘴边,却在关键刹生生顿住,不去追问,而是伸手将那卷书册放到边上,想会儿,道:“这几天因为东吾入宫,没来看你。他不太会说官话,教他几句。宫里自然会有内侍监人来教他礼节,只是学成之前,免不得不懂规矩。”
晏迟心里知道她想问什,他自己自然清楚答案,只是对方没有问出来,也便不再多言,而是顺从地听着这些话,开口道:“过几日兰君千岁出来,想必是能……”
————
晏迟第次见到东吾,就是在这个情景下。
殷璇下口谕,让东吾跟着他学本朝规矩。纵然东吾位居四卿,被人叫声千岁,却还是安安分分来。
那时晏迟正在看镂空鎏金香炉里新香,让阿青把宜华榭里双陆、棋盘等东西拾掇起来,将这些打发时间玩意儿收起来。他正看着,忽地间从门口那儿传来几声喧哗吵闹,听到通繁复杂乱、却不太清晰外族语言,中间夹杂着几个官话字儿。
他抬起头,看见是几个褐发浅眸少年,穿着大羌服饰在外面,非要跟着东吾进来。而按理来说,进内室人除主子,就只能是宫中题册等侍奴,因而燕
“不放心他。”殷璇看着他道,“应如许心思浅,活到如今这个年岁,不过就是没人动他。让他看顾个人,他就先把自己气死。”
晏迟靠在她怀里,望着眼前朦胧冷月,道:“那来看顾着他些。”
殷璇瞥他眼,伸手捏捏他脸颊,道:“从来明哲保身还嫌躲不过去晏公子,还要去管他个良卿千岁事情,你倒是不觉得闹腾。”
她手指内侧有些习武之时留下薄茧,摩擦过下颔骨,还有些微妙触感。晏迟偏头蹭蹭她,轻声说道:“如若不然,让你无人可托?心里想着这件事,不舍得你忧心,所以……”
殷璇抬指之间,勾绕过他鬓侧发丝,此刻静默长久地凝视着他,感觉自己似乎望很久,却也突然觉得,次次与他相见,相会虽频,却总如弹指瞬,转眼便失却这些从晏迟身上得来微末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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