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八年三月十六,云州,春日暖阳。
久居深宫宣冶女使换去身上官服,而是身着暗红色女式劲装,巴掌宽收腰勾住腰身线条,收腰上镶银制花边儿。
她原是殷璇身边人,是大殷暗卫领袖之,曾陪同女帝陛下上过战场、实打实地杀过那些犯上作乱头颅,平定之路从北方直至最南端罡州。
然而就是这样个武功强悍、知根知底顶级女使,却被殷璇塞在马车前做马夫,拎着前头这三匹温顺枣红马缰绳。
她抬起头,看眼在前面骑马走得远点殷璇。皇帝微服,向来暗卫随处皆是,况且陛下武功高强、世间罕有,倒是不必担忧。
东吾结巴下,然后索性道:“苏……那个谁。”
“苏枕流,苏贤卿。”
东吾点点头,也不知道记没记住,继续道:“他要养周贵君孩子。”
晏迟把书放下,直言道:“你真是想问这个吗?”
东吾被戳穿表面,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撑着下颔道:“不是啊,想问哥哥跟陛下事,想知道她那个……有没有……”
此事掀过,宫中诸事以后皆由应如许与苏枕流安排。周家既然宫中已经出事,那前朝应当也会遭逢动荡。
东吾年纪轻,又是别族王子,对这里面弯弯绕绕不太清楚,等晏迟委婉地跟他说清楚,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帝深宫之中,竟已是换过遍新天。
不过他显然对这些事不太上心,坐在案边继续吃糕点。东吾很喜欢这些甜甜东西,口味软得过分。
因为十三关外部族民风剽悍,口味也重,因此宜华榭这些绵软甜蜜甜食格外讨取东吾欢心,这也是他常往晏迟这儿跑原因之。
东吾吃点东西,边道:“陛下跟哥哥,感情真好。”
宣冶叹口气,又转头看看后面。双层银色绸面车帘之后,是怀着身孕、身娇玉贵晏公子。如今宫中之事交由兰君千岁和贤卿千岁主持,陛下便直接决定下来,让晏公子伴驾。
中途有人劝阻过,说晏迟身体不宜颠簸操劳。但徐泽那边儿马上传过来个缠绵病榻消息,在殷璇面前说上这话
他咳声,总算还记得些教导,俯身到晏迟耳畔说句什。
下刻,晏迟白皙冷润肌肤上泛上阵鲜明微红,他有些气恼地看东吾眼,时没说出话来,道:“你……你年纪不大,怎什都好奇?”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要好奇呀。”东吾笑眯眯地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看过去,“晏哥哥……”
下刻,晏迟拿出两本四书五经,逼着东吾读整整个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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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迟坐在他对面看书,眼前墨迹清晰,但却没有看进去,而是伸出手弹他额头下,道:“嘴里有东西,不能边吃边说。”
东吾把糕点咽下去,有些震惊地道:“你不是在看书吗?”
晏迟慢慢地翻过页,道:“听得出来。”
东吾“哦”声,摸摸额头,像是鼹鼠似又吃块,然后接过递过来丝帕擦擦手,道:“听说,大皇子给苏,呃……”
他就记个姓,别概不知,本以为晏迟会告诉他,结果他晏哥哥面色不变地望过来,神情镇定,但却没有点儿要补充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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