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是明帝贤后。要万古留香史书之上,都镌刻你名讳,刻满恩爱两不疑逸闻。”
让史官笔墨为之停顿、篆碑骨刀为之动容,让历久不衰、不可消磨青史作为相聘礼单,记录这普天之下第等、再无他人可比拟情深与心动,为卿卿。
茶香缠绵相四处散开,点缀在这轻盈浅淡低首吻之中。
晏迟从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直白真心相剖,他望着对方乌黑如墨双眼,时觉得喉头梗塞,无可发声。
交指重叠,他修长柔软手指被殷璇握在掌中。四周是纷纷细雨,在相谈之中变得声势更响些,远处青山绵延、雾色笼罩,远处山尖上还覆盖这点薄雪,旁穹宇却又乌云四散,投射出熹微温暖日光。
晏迟怔下,见到殷璇那双注视过来桃花墨眸,下意识问道:“已经谈妥?”
殷璇点点头,将晏迟手中那半盏温茶接到手中,就着残茶喝口,坐在他对面。
晏迟阻拦不及,只好在她放下杯盏后再重新倾倒斟满,问:“老先生可有说什?”
“嗯……”殷璇沉吟下,道,“说你定很是美貌,且不仅美貌,应另有过人之处。”
晏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话,诧异地问句:“怎这样讲?”
小亭之上落阵薄雨,雨丝沿着古朴亭边滑落,碎落在栏杆边缘。
阿青给晏迟加件外衣,将薄披风领口系带拢成活结,随后在袅袅茶烟小炉之中倾出半盏,温在晏迟手心中。
旁侧是间竹舍,是他们此行私访终点,也是隐居申州城那位老先生故居之地。
殷璇已经在竹舍里交谈阵,宣冶守在亭外,不知道里面究竟说什。
但晏迟心中明白,殷璇是为他。
过片刻,晏迟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语气低而温柔。
“光阴百年,步步漫长,与妻主
殷璇笑下,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注视对方片刻,才缓缓道:“因为……她没见过这样。”
此人与殷璇是出生入死打天下情分,虽是长辈,但在天下之主面前,也并不依仗资历。
不等晏迟想清楚,殷璇就继续说道:“这样,昏君行径。”
晏迟怔下,立即反驳道:“你怎会是昏君,你……”
还未等这句话说完,形状优美薄唇上就被赋予清淡吻,还带着柔柔茶香,低低声音随着缱绻气息蔓延而开,浸入晏迟耳畔心间。
他自己出身,着实无法立明宗祠、昭告天下。需要殷璇为之筹谋规划,为他、也为他腹中孩子计之深远。
雨声淅淅沥沥,落在竹舍周围草木嫩叶之上。亭间煎茶是恩施玉露,茶汤翠亮芬芳,香气扑鼻,随着微风细雨慢慢散开,萦绕在衣袖怀抱之间。
垂落发丝停在衣衫之间,与淡青竹叶绣图相辉映。晏迟伸手捧起茶盏,缓慢地饮口,思绪慢慢地飘远些。
人间四月,再过不久便是四年度大选之日,他离宫月,不知宫闱之中变幻几何,也不知道相识那几位郎君是否安然无恙、平静度日?深宫埋骨,宫墙之内时局与前朝相差无几,往往变幻莫测,常逢动荡。
晏迟想得出神,慢慢地喝茶时,身前忽地站立人,俯身探手,覆上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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