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称是,晏迟更觉得无地自容,半晌没说话,过大约半刻钟,便又睡着。
入殷璇所料,她天亮上朝,整个后·宫片沉寂,也没个主子出来赏雪听戏,六宫全都在煮醒酒汤,下面侍候侍奴女婢们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宫里这些郎主千岁究竟有什共同喜事,竟然都喝醉。
东吾是醒得最早,他确醉,但开始是装,后来跟那个叫傅冬年郎君混在处,他本想装醉问问话,探探这个人心性,结果对方醉得不知道天圆地方,偏偏表面上看不出来,边板板正正地跟他聊天边喝,愣是让东吾在这上面栽。
喝醉草原明珠没喝过中原醒酒汤,皱着眉头喝下碗,边头疼边道:“看晏哥哥后来也跟苏千岁多喝两盏,走时倒还好好,怎你去问,他也宿醉夜?”
戎翼早去明德殿问过,后面又到苏枕流那儿打听下
殷璇把他抱在怀里,手臂横过来圈着,他稍稍动,殷璇便醒,见到对方茫然眼眸,忍不住逗句:“你知道你昨夜做什吗?”
“……啊?”
他嗓子是哑,又沙又疼,只说个字,就不再言语。
殷璇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你勾着腰,非要正面来,看不见脸就哭,哭还哄不好,说让你痛,怎,晏郎身子是水晶做?让碰掉块儿?”
晏迟愣愣地看着她,连头疼都疼不起来,伸手指指自己:“……?”
帮你问他。”
内里帘子落,灯也快烧完。焕儿摇篮在底下,早就睡熟。
百岁把醒酒汤温遍,正想着不知道里面是个什情形,刚要叩响屏风问问,便听到晏迟温软中微微哽咽声音,说得是什“姐姐错”、“下回不去”……之类乱七八糟言语,里面夹杂着些带着哭腔小声求饶。
百岁动作僵,看眼手上醒酒汤,默默地把碗放下来。正好那边小门响声,静成边掸着衣服上雪,边问道:“怎样,热水还要吗?”
百岁与他对视眼,指指里面:“你听呢?”
“对啊。”殷璇认真给他讲,“叫宿姐姐,边哭边叫,焕儿都没你能哭。大约寅时二刻才睡下。”
晏迟被她说得都没话回答,他又指指对方,半天才憋出来句:“……禽兽。”
殷璇倒是不在意自己是否禽兽,伸手给他揉下腰,道:“你再睡会儿,日上三竿也不要紧,听说全后·宫都陪着苏枕流喝回,估计不止你个起不来,肯定没人拜见。”
晏迟窝在她怀里,被揉得腰骨都颤,又疼又舒服,小声道:“太荒唐。”
殷璇回味下,附和道:“是啊。”
静成才听句,就烧红脸,道:“……这……想必是还得需要,醒酒汤你明儿重熬吧。”
百岁靠在箱柜上,看眼又要放凉醒酒汤,不知道应该是什表情,望眼松山鹤影长屏风,道:“……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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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夜半时,又落些雪,今冬临近年关,下得越来越频繁,想必也该是瑞雪兆丰年好意头。
晏迟在天蒙蒙亮时忽地醒次,他酒劲儿过去,直接断片儿,头疼得很厉害,不止头疼,浑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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