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烬年道,“少疼些。”
江折柳总算觉得没白来趟,欣然点头。
“能不能治好这种话就别说,应该问到底能拖多久。他境界还在,只要保养得好,口气再吊个几十年也说不定,刚才看你好像用过玉魂修体丹,这个可以接着用……还有就是,你这眼睛……”
炉火燃烧着,内里丹药炸出噼啪之声。
江折柳目光淡然地看着他,平静地道:“终南山冰雪太冷,也许以后,更喜欢别地方也不定。”
“真会说笑。”余烬年撇撇嘴,完全不相信他心中还有第二个地点,不过对方肯过来,说明至少在想法上有救。他自诩医者父母心,自然还是挺高兴。
余烬年边絮叨着往事,边抬手搭上江折柳手腕,丝碧绿灵气导入进去,随着功法运转,慢慢地沉浸到对方躯体之内。
两人静谧无声,闻人夜在旁边瞎着急,看着余烬年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道:“好吗?他怎样才可以治好?”
东西……”
他刚说句,就被股魔气死死地锁定住,话语及时刹车,非常识时务地转而道:“守各界接壤之地门派有多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观察阵,估计很快就要求助于凌霄派,前辈师弟能招架得住几分,前辈心里应该能猜得出来……”
江折柳坐在他对面,语调淡漠:“总归与无干。”
余烬年贴好红纸,撑着下颔看他,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遍,道:“若是真毫无关系,前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才找。越是真正地放下,就会越不在意。而江前辈在意,已经融进骨子里,变成习惯。”
江折柳蹙下眉,道:“你话真多。”
余烬年缓缓收回手,抵着下巴看着江折柳,道:“这前世得积多少德,真是大自然鬼斧神工才让你这巧地卡在撒手人寰标准线下。”
江折柳道:“可能是上辈子丧尽天良也说不定。”
“也对。”余烬年道,“要不然你怎能摊上那群王八犊子,那都是今生还不完债。”
余烬年站起身,从另边药架上挑瓶子,拿好多瓶,往江折柳面前放,道:“先吃着。”
“……先吃着?”
余烬年话直都很多,他边转着手里丹药瓶子,边继续道:“承蒙夸奖,江前辈也是如既往风姿绝伦。原本以为你不会来,毕竟对你而言,最好归处莫过于终南山冰雪之下……”
他这话并非没有依据,他小时候去挖人参娃娃时候,见过江折柳受伤样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祝无心和金玉杰都更深刻地解他,毕竟在他心中,江折柳并不是真坚不可摧。
那时祝文渊还没去世,江折柳仍是凌霄派大师兄,正应该按照规矩轮值,看守凌霄派阵眼。那时江折柳应该是正好外出完成任务回来,他神情平静,言不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受伤。
只有余烬年知道,他低着头解开纱布换药时,那道伴随着魔气溢散伤口之深,几乎贯穿他手臂,伴随着魔气刺痛感血腥味道缓慢传递过来,让余烬年隐隐地明白自己被放出凌霄派原因。
逐渐地,他在所有溢美之词中最厌恶,就是别人夸江折柳坚不可摧、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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