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那并不是幻觉,对于闻人夜来说,那就是真实。那些别人听不到呼吸和心跳,那些夜半时耳畔似有若无低声私语,全都是他必需品。
他小柳树从来都没有枯萎过。他只有坚信这点,才能维持得下去。
这时候,大概也说不清到底是谁更病入膏肓。
江折柳对眼前情况无所知,即便博学如他,也并不知道要如何解决道种入体,而心境却愈发失衡问题。
这可能比身血债都严重。个是未来会发作天劫枷锁,眼前这个,则是个难以料定高悬之剑。
江折柳毫无安抚办法,只能回抱对方,在他耳畔慢慢地哄,可是才说没几句,就感觉到对方状态越发地不对劲。
小魔王身上魔纹慢慢地浮现出来。
不仅如此,他身上骨翼也跟着逐渐展开,从脊背间钻出边缘,随后慢慢地张开,骨刺纵横交错地横戈而出,织成遮天网,边缘削铁如泥。
闻人夜埋在他脖颈侧,坚硬魔角片滚烫,上面血纹灼亮。而他展开骨翼笼罩下来,将江折柳包围住。而在那些骨翼表面上,却在不断地迸发裂纹,从裂纹边缘淌下血珠,散发着挟着魔气腥甜味道。
江折柳微微怔:“……闻人夜?”
猫,没有修为,四处流浪。”闻人夜移开视线,看着窗边渗透进来微光,“遇到你时,浑身上下都脏兮兮,你仍是凌霄仙尊身份,毫不计较地收留。”
“你给食物,给遮风避雨地方,在面前修炼,们朝夕相伴,步不离。但是之后有天,你突然跟说你要走,然后毫无音讯地离开。”
“在家里等很久,都没等到你回来。不知道你为什要离开,是太没用吗?”
他叙述声其实听不出非常痛苦情绪,但江折柳还是听得很难过,他轻轻地吐出口气,想跟他说“不是这样”,跟他说“你真特别好”,但却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每天都再等你,可以吃得少点,可以不睡在你床上,也可以不打扰你看书……不知道你讨厌是哪点,都可以改……”
“小魔王?”江折柳说出话时候才发觉自己尾音有点抖,他攥着对方衣襟,维持住冷静。“你不要乱想,会陪你,真会陪着你。定不会抛下你,你别想,你看看……”
他感觉到肩膀
他直呼对方全名时候,多数都是要出问题,譬如此刻。
对方身上血气怎掩盖也掩盖不住,伴随着朦胧松柏寒意环绕过来。骨翼交叠成笼,破裂声音源源不断。
江折柳离他很近,能感觉到对方呼吸中都带着种刺痛感。
杀戮道种所带来副作用加诸于身,催生杀机缠绵不绝地控制着他神智,摧毁着他自制力。
破坏着他幻觉。
“但你还是没有回来。你抛下。”
小魔王低下头,对着小柳树修长柔软手指看会儿。
“折柳。”他盯着对方指尖,“这个梦是不是很幼稚?也没想到到这个修为,居然还会被梦魇摆布心神,实在是……”
太没出息。
他自嘲地笑下,凑过去拥抱对方,低语道:“你怎会抛下呢,不会,你说直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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