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骤然失宠获罪,盯着他父亲敢怒不敢言,气呼呼地扭过头。
“人间事已,好像很久都没有去拜访明净禅师。”江折柳对于父子俩争风吃醋视而不见,思索着道,“他道艰辛异常,恐怕这次还是不能……”
“佛家果位本就困难。”闻人夜道,“即便心向佛,也有千般不易。”
江折柳叹道:“即便你,亦非蹴而就,修行至巅峰,以心为证,才是最走得通路。”
闻人夜道心修得虽然没江折柳圆融通彻,但他意志坚定,百折不挠,在这上面虽然不能说是非常厉害,但也稳得住。
他手心笼着团神魂精魄,给小魔王看眼。后者盯半天,险些顶出个花儿来。
“是有缘修道之人?”闻人夜目光移不开地问。
“嗯。”江折柳应声,伸手接过可怜吧唧小崽子,“有机会让她转个有灵根胎,带回……”
他话语至此,才倏忽顿,想起他没有什门派可以带人回去。
物换星移,凌霄永寂。
流淌着、蔓延下棋桌。
这个朝代最后点火星,灭。
江折柳沉默地望着眼前浸透血迹木案,看着湿透棋子。他伸出手,擦下溅落在脸颊上点血珠。
昭静公主灵魄从躯壳中散去,本该归于天地,却在向四面溃散之时,忽然收到什引召般,调转方向,投入到江折柳手上。
他站起身,离开广阳宫。
“对,”江折柳想起事,忽道,“你记得送阿楚来这里那位道祖吗?”
“记得,怎?”
“那个人说不准真是来断因果、完姻缘。”江折柳伸手牵住小魔王手指,语气平淡地道,“从阿楚神魂里去除部分虚假记忆,里面某些记忆实际上是种……定位术法,但并没有伤人恶意。”
闻人夜诧异地怔
“你要收徒弟?”闻人夜皱起眉。
“也不是,只是时道心有感,让她消散于天地,总觉可惜。”江折柳道,“把她引导向修真界仙门正宗之内,看看有没有入道希望,如若没有,也不至于让遗憾。”
对于他们这个境界人来说,道心就是最重要,其他都是其次,只要道心不衰,就可天地同寿,甚至比自己所在这方大世界活得更久,而如若道心动摇,恐怕最长不过百千年,就会烟消云散,化骨如飞灰。曾经有位合道道祖,就是因为道心动摇而散去三魂,不得不将自己元神切割成碎片,重新转世,又在融合过程中克服心境上障碍,才能从悬崖险境之中抽身而退。
圆满无缺,不留遗憾,自然是最好做法。闻人夜会意点头,心绪松下来不少。
闻人夜看着狗剩趴在道侣身上撒娇,额心都跟着突突地跳,不知道生这个爱情结晶是不是来阻碍自己跟小柳树制□□情。他板着脸把孩子从江折柳怀里捞出来,面不改色地放地上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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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宝贝已经等很久。
狗剩边气嘟嘟地坐在公仪颜尾巴上,边揪着头发数数,时不时充满渴望地抬头看看,不知道爹亲什时候回来。
在公仪颜前方,闻人夜身影也有点等不住,来回地走两步。
直到天边最后抹余晖沉沦进西山之下,江折柳才回到闻人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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