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也察觉到顾悯眼里杀气,脑中警铃大振,却也不敢将心里害怕流露出来,要是让顾悯知道自己早已看穿他狼子野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千钧发之际,沈映急中生智,抢在顾悯动手之前先声夺人道:“你昨晚伺候朕伺候得还算不错,朕可以赏你个恩典,说吧,想要什,不管是什,朕都可以允你!”
想要什给什,这总可以饶他命吧!
顾悯脚步顿,听完沈映话只觉得可笑。
不过只是太后扶持个傀儡,小皇帝还真拿自己当成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之主。
“臣来给皇上请安。”顾悯拱手行礼,脸上却并不见多少恭敬。
沈映敷衍道:“朕安,你先出去。”
顾悯身形未动,黑眸注视着沈映,“臣来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提起昨晚荒唐事,但顾悯眼神让沈映莫名觉得不安,这是个来刺杀他刺客,昨晚却被他阴差阳错下迷情散还失清白,心里必然十分痛恨他。
而现在四下无人,如果顾悯这时候动手,完全可以在他开口叫人之前,先悄无声息地结果掉他性命!
酒壶里,可最后为什他也会喝下迷情散?
朔玉肯定不敢糊弄皇帝,那就只有个可能,是有人调换他和顾悯酒壶,而那时寝殿里只有他和顾悯两个人,所以换酒那个人定就是察觉到自己被下药顾悯!
沈映只要想到昨晚那个乱臣贼子对自己做事,就恨得牙痒痒,好你个顾君恕!真是小觑你!
身旁忽然有窸窸窣窣声响,沈映以为是朔玉发出,并没有当回事,也没睁开眼,语气森然地问朔玉:“朔玉,你说朕是皇帝,那是不是想砍谁脑袋,就可以砍谁脑袋?”
“臣能问问,皇上是想砍谁脑袋?”
只怕他顾悯要,他这个皇帝给不起。
顾悯并没有把沈映话当真,漫不经心地道:“皇上此言当真吗?”
沈映腹诽,当然是假!你伺候得点都不好,
沈映猜测不错,顾悯确是来杀他。
其实迷情散药性解除后,只有沈映个人昏睡过去,顾悯直清醒地躺在沈映身旁,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扼断小皇帝脖子,可看到沈映毫无防备睡颜以及脸上干涸泪痕后,便下不去手。
直到万忠全进来告诉皇帝,阁臣们已经入宫后,顾悯才下定决心。
不能让皇帝有机会下旨定平阳王罪,所以,只能再次对不住小皇帝。
顾悯不动声色地朝沈映走过去,眼里慢慢凝聚起杀意,要怪,只能怪你无才无德,却偏偏坐在不该坐位子上。
沈映冷不丁听到顾悯声音,猛地睁开眼,等看到面前站着顾悯后,后背明明泡在热水里,却陡然蹿上阵凉意,这个乱臣贼子是什时候进来?
顾悯已经穿戴完毕,又恢复成那个玉树临风翩翩君子,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昨晚在龙床上,敢对皇帝肆意轻薄人。
朔玉不知道什时候出去,浴房里只剩沈映和顾悯两个人,而就在两个多时辰前,他们还同在龙床上巫山云雨,共赴极乐……
气氛变得有丝微妙。
“你怎进来?”沈映双手扶住浴桶边缘,把身体往水里沉沉,警惕地望着顾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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