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脸掩不住欣喜与感激,行礼道:“谢太后恩典!那臣告退。”
等到顾悯离开寿安宫,忽然从寿安宫内殿走出来个身着高级宦官服制老太监,但不同于其他高级宦官是,他宦官服胸.前还绣有条腾云驾雾四爪金蟒,而整个皇宫里,也就只有个宦官能得此殊荣。
刘太后重新拿起桌上兵符,放在手里端详,对走过来郭九尘说:“你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你派去刺杀皇帝人,会是徐问阶儿子吧?”
郭九尘往顾悯离开方向看眼,“太后相信他说话吗?”
刘太后斜眼睨他:“他说很多话,你问是哪句?”
听从朝廷调遣,难道没有这兵符,平阳王二十万大军,他们就要造反?”
“不敢。”顾悯说,“但其他藩王或许效忠是朝廷,而平阳王府,今后只忠于太后您人。”
刘太后眉头动两下,表情也有松动迹象,凤目沉沉看向顾悯,“你用什保证?”
顾悯抬起头,神色坦荡直视太后道:“用臣这颗项上人头!太后尽管可以留下臣为质,这样就等于手里掌握平阳王包庇逆犯铁证,如此整个平阳王府生死就尽皆在太后掌控之中,试问平阳王怎敢对您不忠?”
刘太后看着站在她面前,侃侃而谈顾悯,他挺拔身姿如同棵苍松翠柏,出尘绝然,身影慢慢与记忆中某人重叠,刘太后眼里忽然有瞬恍惚。
郭九尘笑下,额头上皱纹挤出条很深褶子,“自然是说他已经放下过去,不想追究徐家当年灭门案话。”
“想追究,也得有证据才行。”刘太后抬手拨弄下发髻上簪珠翠,尾指上戴着护甲散发着幽冷光,“先皇后先太子死,徐家舒家人也死,所有当年和那件事有关人都已经消失,你自己说,这件事你做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既然如此,他只不过个乳臭未干小子,还有本事翻出天去?”
“话虽如此,可老臣还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郭九尘谨慎地道,“这可是徐问阶儿子。”
刘太后从手腕上去下手串,放在手里漫不经心地
“你真很像你父亲,这口才,这气度,看就知道是他儿子。”
顾悯淡淡道:“父亲去时,臣不过七岁,父亲样子,臣已经不太能想得起来。”
刘太后看着顾悯眼睛,嘴角有些许笑意:“你眼睛长得和他很像。孩子,你为平阳王奔走鸣冤,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徐家或许也是被冤枉呢?”
顾悯看刘太后眼,随即收回视线,“臣给自己取名为‘顾悯’,就是要提醒自己,是靠上苍怜悯,恩人眷顾,这才得以苟活于世,应当时常心存感恩,义父又给臣取表字‘君恕’,也是要臣放下过往,遵从本心而活。至于徐家当年之罪,斯人已逝,是非清白臣已经不想再追究,臣如今只想好好报答义父和太后恩情,做个无愧于心忠孝之人。”
刘太后听完,眼里已然升起对顾悯颇欣赏之色,微笑着点头称赞道:“是个有情有义好孩子。你对哀家忠心哀家明白,至于平阳王案子,既然皇上已经下令由北镇抚司重审,那哀家就看在皇帝面子准。好,今日哀家也乏,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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