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沈映打个呵欠,“老祖宗平时听念经念佛都听腻,给他们念晚上话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安郡王哈哈大笑,“明明是老祖宗快被你气活才对!
“照熹,醒醒,这里哪儿是睡觉地方啊?你别着凉。”
沈映揉揉眼,看清蹲在他头顶上方人脸,不认识男,长得还行,看他身上穿衣服,应该不是太监。
沈映问:“你谁啊?”
男人好笑道:“你睡蒙吧,连都不认识?”
沈映翻翻眼珠儿,想起男人刚刚唤他“照熹”,那两个字是小皇帝表字,而这世上敢直呼皇帝名讳不多,据他所知,其中就有个是小皇帝堂哥,也就是那位和小皇帝“志趣相投”,都喜欢纵情声色安郡王。
转转,冷笑道:“那又如何?当年哀家时心软,放这孩子码,现在想来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徐问阶儿子,竟然成效忠哀家条狗,试问还有比这更大快人心事吗?徐问阶欠哀家,就由他儿子来偿还。”
郭九尘叹口气,“这多年都过去,看来太后还是未能放下当年之事啊。”
“行,哀家找你来不是同你叙旧。”刘太后不耐地打断郭九尘,“既然平阳王都把兵符交出来,那就过几天让锦衣卫放人吧。至于这个顾悯,皇帝不是派锦衣卫指挥佥事差事给他吗?人都到你手下,你就替哀家好好盯着。皇帝如今宠幸他,事事都听他,这样也好,掌控顾悯就等于掌控皇帝,也省得哀家再费尽心思,防着安郡王那帮想夺权宗亲。”
郭九尘目光专注地看着杀伐决断不输须眉刘太后,等刘太后说完,及时垂下头藏起眼里闪而过痴迷,沉声道:“老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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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试探地问:“沈暄?”
安郡王笑嘻嘻地道:“想起来?”
安郡王比小皇帝大不几天,在春晖堂读书时,两人就最要好,概因安郡王从没有因为沈映生母出身低微又不受高宗喜爱而瞧不起他,因此即使后来沈映登基为帝,他们之间私下也不以君臣相称,只称你以示亲近。
沈映大清早被人吵醒,没睡饱觉,心中不大畅快,“你怎来?”
安郡王也不嫌地上脏,直接撩起衣服就盘腿在地上坐下,“听说你又被太后罚跪,担心你个人在宝华殿无聊,就过来看看你,不过,”他看到沈映身子下面压几本皱皱巴巴话本,还有地上果皮瓜壳,笑道,“看你好像也不是很无聊样子。说皇上,这里好歹也是供祖宗牌位地方,你这又是嗑瓜子又是看话本,对祖宗也忒不恭敬吧?”
此刻在宝华殿里罚跪沈映,还不知道顾悯已经出寿安宫,不仅毫发无损,还取得太后信任,摇身变成太后党成员之。
而太后也因为沈映公然顶撞她动真怒,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传懿旨到宝华殿免沈映责罚。
沈映就这在宝华殿里跪.夜。
当然,他才不可能真规规矩矩跪在那儿,那架子上摆牌位,又不是真他祖宗。
第二天早上,沈映正倒在蒲团上呼呼大睡,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他,朦朦胧胧睁开眼,沈映扭头朝后看,嘟囔道:“谁啊?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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