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九尘低声笑两下:“好!顾少君识时务又知进退,咱家就欣赏你这样人才!你放心,你既然愿意追随咱家,咱家也不会亏待你。平阳王案咱家会命北镇抚司加快审理,相信用不多久平阳王就可以平安返回封地。”
顾悯感激道:“多谢厂公!”
墙里面渐渐没动静,沈映却感觉
万忠全是杜谦仁眼线,有些话,自然不能让他在旁听着。
沈映只简单地带几个宫女太监摆驾前往寿安宫,仪仗也从简,因此路上都没闹出太大动静。
没想到是,他人刚走到寿安宫西面墙靠着长街,便隐隐约约听到墙那头有两个男人在说话,其中有个声音沈映还颇为熟悉。
沈映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回头挥两下手示意身后跟着宫女太监退远点,而后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起墙角。
“你送给咱家这份厚礼,咱家领,但咱家不明白是,你素无往来,少君又为何会想到送这个人情给咱家?”
在琼林宴上,新科状元被人举报作弊下诏狱事就传遍京城,成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
这天早上,天不亮杜谦仁就出太师府,宫门刚开就进宫直奔寿安宫去。
等到沈映慢悠悠睡醒,便听到寿安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寿安宫宫门紧闭,杜谦仁和太后在里面足足谈有个时辰话,这会儿杜谦仁才出寿安宫,太后便又传召郭九尘,不知道说些什。
沈映吃着早饭,听完小太监禀报,无声冷笑,还能说什,还不就是想保住杜谦仁那混账儿子。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是,都说郭九尘这个掌印太监和内阁关系颇为密切,可陈子荣如今在诏狱被锦衣卫看管着,杜谦仁却没直接去找郭九尘帮忙,而是选择惊动太后,那是不是说明,其实杜谦仁和郭九尘关系,实际上也没有想象中那牢固?
“顾某如今身在锦衣卫,凡事还要多仰仗厂公提携,今日所做根本谈不上什人情厚礼,只是作为下属在为厂公排忧解难,实属分内之事。”
沈映印堂处跳,已然猜到墙里面说话两个人是谁,个是郭九尘,另个……是顾悯。
他们两个人竟然有勾结?!
郭九尘说:“顾少君自谦,你如今可是圣上身边红人,前途无量,何须咱家提携?”
顾悯说:“圣上年少,心性未定,虽受时青睐,但这份恩宠恐怕未必能维持长久,等到皇上身边又有其他宠臣,顾某能仰仗也唯有厂公您。何况为义父事,和杜谦仁之间早已势同水火,帮厂公扳倒他也就是在帮自己,只希望厂公来日大权在握,能够看在今日情面上,对顾某多照拂二。”
也是,像杜谦仁那种士大夫出身高门显贵,又怎会真瞧得起阉宦。
如果杜、郭二人真是面和心不和,那以后可就好玩。
寿安宫里才走首辅,又进东厂厂公,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他这个当皇帝,又怎能不去凑脚?
沈映放下筷子起身,“说起来,朕也许久没去寿安宫给太后请安,来人,摆驾寿安宫。”
万忠全正要安排人手跟着去,被沈映摆手阻止,“你就不用跟朕去,你出宫去趟北镇抚司,问问刘承义那个陈子荣审得怎样,回来告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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