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确有点棘手啊,倘若顾悯是上门想见皇上,或许还能把人赶走,可现在人家只是躺在外面,又没说要进去,而且这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就算跟他说什,他也都听不见。
林凡连叫顾悯几声,顾悯都毫无反应,好像已经睡死过去样,没辙,只能摸下巴想办法。
林凡虽身在行伍,但也听过京中顾悯得皇帝盛宠传闻,这爱侣之间啊,有磕磕绊绊是难免事,但大多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此时皇帝赌气不肯见顾少君,但难保将来两个人不会和好啊,若是他现在对顾悯置之不理,那等顾悯重得圣心之日,岂不是要记恨他今日所作所为,给他穿小鞋?
林凡下子就想清楚,他可不能犯傻夹在中间当受气包,如果他帮忙化解顾悯和皇帝之间矛盾,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到嘉奖呢。
已经将近子时,林凡回自己房间,脱衣服都快要上。床就寝,忽然又听到外面下属敲门,说发现异常情况。
林凡忙重新穿上衣服开门出去,“怎回事?”
护卫道:“大人,们巡视时候,在门外发现个人。”
“个人?”林凡边急匆匆往前院走,边问,“什人?抓到吗?”
护卫答:“回大人,是那位顾少君。”
不该这快吧?
可没想到,距他离开还不到三日,沈映竟然就真找好娈童,还找就是俩!
顾悯越想胸中怒气越是翻涌,酒碗被他死死捏在手里逐渐用力,他手指骨节发白,手背上青筋,bao起,突然只听“啪”地声,无辜瓷碗在他手里变成四分五裂,碎成渣瓷片纷纷掉在桌上,发出阵杂乱响声。
顾悯用力拍下桌子站起来,手掌不可避免地拍道散落在桌子上碎瓷片,锋利瓷片划破他手,但他却似浑然不觉疼般,背着手打开房门走出去。
顾悯方才忽然之间想通,皇帝如今快要得偿所愿,眼看就要大权在握,就觉得他失去利用价值,想把他脚踹开之后,便可无后顾之忧地左拥右抱,逍遥快活。
于是林凡连忙让下属把顾悯抬回庄子里,然后去向沈映禀报此事。
沈映都已经睡着,又被林凡敲门声吵醒,捶下床坐起来,不耐烦地问外面:“又怎?还能不能让朕睡个安稳觉?”
林凡隔着门回答:“皇上息怒,微臣有急事要禀
“顾少君?”林凡脚步顿,扭头难以理解地看着下属,“都这晚,他还来干嘛?你有没有跟他说,皇上现在不想见他?你们没劝他走吗?就这点小事,还要来教你们?”
护卫支支吾吾道:“不是属下没说,而是……大人,您去外面看就明白。”
林凡头雾水地走出庄子大门,刚出去,就看到门外台阶上躺着个人,定睛瞧,不是顾悯还能是哪个?
林凡连忙过去关心地询问:“顾少君?您怎躺这儿?”
然而,林凡靠近便闻到顾悯身上冲天酒气,登时明白为什下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事儿。
可世上哪有这便宜事?
只有懦夫才会躲在房间里喝闷酒,借酒浇愁独自舔舐情伤。
他不愿当懦夫。
所以,他定要让皇帝后悔那日做出和他刀两断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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