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气得满脸通红谢毓,“放冷箭?本侯要是真放冷箭,就不会让你小谢大人看见。”边说边把目光移到礼部尚书脸上,意有所指地冷笑着道,“本侯行事虽然谈不上有多光明磊落,但也向来不屑做那等暗箭伤人事,须知从某些人嘴里说出来话,才是真正暗箭伤人呢。”
礼部尚书哪里听不懂顾悯是在指桑骂槐,下子便明白大概是顾悯知道他今天曾劝过皇帝早些立后,因而得罪顾悯,所以才会引来顾悯报复。
如今顾悯正得盛宠,既是侯爵又掌管着锦衣卫,可谓位高权重,与他相争讨不便宜,礼部尚书担心自己孙子会吃亏,左右他也没有大碍,便想息事宁人,对谢毓喊道:“毓儿,回来!回家!”
谢毓以前就很看不上顾悯,觉得顾悯狐媚惑主,连累皇帝名声,曾经还想劝谏皇帝远小人,但这次听说顾悯在平定杜党叛乱中立大功,还以为是自己以前误会顾悯。
可今天见到顾悯这副嚣张跋扈样子,谢毓刚对顾悯印象有所改观,下子又全部推翻,恢复到以前,他祖父好歹也是德高望重三朝元老,顾悯竟然敢如此轻慢他祖父,他以为自己仗着皇帝宠爱就可以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好像有股冷风吹过来。
礼部尚书下意识地回头,便看见背后有支白色羽箭快如闪电般朝他射过来,就在他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时候,那支箭险险擦着他脑袋在他眼前飞过去,射在另扇关起来大门后面!
箭头深深没入门板,箭尾部分还在颤动,礼部尚书看着这支离他脑袋近在咫尺羽箭,顿时有种捡回条命感觉,只觉脑子里阵嗡嗡,腿脚软,差点倒下来,幸好旁边有仆人扶住他。
“祖父!”
门外传来声惊呼,原来是奉父命来临阳侯府接他祖父回家谢毓,谢毓刚下马,便目睹刚才门口发生这惊险幕,连忙大步跑过来查看情况,发现他祖父并没有被箭射中才松口气。
谢毓到底初涉官场,年轻气盛,性子还没学会圆滑世故,眼见祖父被顾悯欺辱,哪里咽下这口气,怒视顾悯凛然道:“顾侯爷,请你向祖父赔礼道歉!”
顾悯轻嗤声,把手里弓交给仆人,负手在身后,气定神闲地问:“本侯刚才不是
虽然只是虚惊场,但看到自己年迈祖父被吓得脸色苍白,冒头冷汗,谢毓难免恼怒,回头朝院子里高声质问:“刚才是谁射箭?!”
“本侯射。”
谢毓循声望去,只见顾悯站在对面花厅廊檐下面,身着袭绛色飞鱼服,窄腰上环着玉带,胸口绣着张牙舞爪飞鱼纹样,显得他气势凌然,十分威武。
顾悯左手上拿着张半人高玄铁巨弓,右手则漫不经心地搭在箭筒上,拨弄着箭筒里剩下羽箭,连头也没抬起来看眼谢家祖孙,只淡淡道:“不好意思,今日手感有些差,不小心射偏,不知吓到谢尚书没有?”
谢毓不满顾悯傲慢态度,忍不住上前与顾悯讨说法,“射偏?看你分明就是存心!京中谁不知道你顾侯箭法如神,怎偏偏就这箭射偏?敢问顾侯,谢家何曾得罪过你,你要在祖父背后放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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