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走到台阶下面,跪下,“臣徐景承,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映有气无力地抬下手:“平身吧。”
顾悯:“谢皇上!”
沈映坐正身子,目光往下扫视,“把头抬起来给朕看看。”
顾悯抬起下颌,直视着沈映,沈映还得装作不认识顾悯样子,眯起眼睛辨认下,皱眉道:“你再走近些。”
“你们说,摄政王会不会因为等曾经弹劾过他,就对们挟私报复啊?”
“这谁说得准,唉,诸位同僚,咱们以后恐怕得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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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早就坐在大殿上等着顾悯过来朝拜,站在他旁边朔玉,时不时地朝殿外看眼,脸忧心忡忡,好像怕会有什豺狼虎豹冲进来似。
终于,有太监跑进殿来通传,结结巴巴地说摄政王仪仗进宫。
装作不明所以,笑着问,“本王并不认识什临阳侯,你们为何会有此问?”
个*员大着胆子道:“因为摄政王您和临阳侯长得实在太像,若说是孪生兄弟也不为过!”
顾悯兴致盎然地道:“哦?竟还有这种奇事?那不知这位临阳侯今日可来?本王倒很想与他见上见。”
“回摄政王,临阳侯……两年多以前便已被皇上赐死……”
顾悯轻轻摇头,口吻惋惜地道:“那还真是可惜,不然本王真想知道,这个临阳侯究竟和本王长得有多像,不过既然人已死,那就不提,麻烦各位大人让让,别误本王朝拜皇上吉时。”
顾悯勾勾唇,往前迈出几步,还没等沈映作出反应,旁朔玉看清顾悯脸后倒先惊讶失声:“顾少君?怎会是顾少君?”
底下*员们也在观察着皇帝表情,看到明明已经死几年临阳侯突然“诈尸”回京,难免都会揣测是不是当初皇帝其实并没有真赐死临阳侯
沈映人歪坐在龙椅上,眉眼低垂,副疲惫不堪样子,挥下衣袖,淡淡道:“宣!”
百官先于顾悯步进入大殿里,列队在各自位置上站好后,顾悯才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从外面进来。
他手持玉圭,昂首目视前方,黑眸在接触到高坐在龙椅上那抹明黄时,呼吸不由得沉,眼底火苗瞬间被点亮,且成燎原之势灼烧成片汪洋火海,那热度穿过眼前珠串,顺着空气噼里啪啦地蔓延至沈映面前——
沈映也在看他。
大殿里数百人,只有沈映个人能感受到顾悯眸中热度,他敛着呼吸,努力装作表情淡然,不让人发现他神色有异,手却在其他人看不见地方,紧紧攥在手里个香囊,脑子里空白许久,只回荡着个声音——他回来,他终于回来。
顾悯说完,双手背在身后,挺胸阔步地从那几个认识他大臣们面前走过去,故意让他们看清楚自己脸,那些个大臣近距离看清顾悯微微上扬嘴角,大夏天,却如坠冰窖,冒出来身冷汗。
等到顾悯坐上象辂,帘子放下来看不见,那些*员们才回过神,擦擦额头上汗,你看看,看看你,面面相觑。
“你们说,徐景承真不是临阳侯吗?”
“放屁!那明明就是临阳侯!他肯定当年没死!现在回来报仇!”
“完完,那京城天怕是要彻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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