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陛下抱着他,却如同擦拭件稀世珍宝般,神态中几乎带着丝令人惊诧小心翼翼——天子何时需要小心翼翼地对待任何人?
崔盛心里拧,立马知道这人是谁。他低下头,小内侍们也股脑地把头埋得很低……
萧玄谦话语噎,他垂着头,跟条丧气大狗似——那只是想把老师捆在身边,想让他完完全全属于个人,这也有错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谢玟道,“说什你都会听。”
萧玄谦压低身躯,又近至个危险距离:“老师以前也很疼。”
谢玟得知自己目前处境也不是那非死不可,心中压抑收敛那点意难平也满溢出来,他抬脚踹下对方腿,冷冷地道:“滚边儿去。”
萧玄谦梗着待在那儿,动也不动。
入脑海。谢玟被他压在马车里,死死地扣在身下——他动都不能动,对方臂膀紧紧地环绕着他,漆黑发丝垂落到耳畔,呼吸声也同样落在颊侧,他声音沙哑至极:“说名字,不要提别人,老师,你叫名字。”
谢玟手臂绷紧,肌肤上隐隐透出血管淡青痕迹。他在这样不容拒绝拥抱中寻到丝喘息间隙——手腕上伤、后颈咬痕,全都在隐隐作痛。
“狗东西……”他低低地骂句,声音断断续续,“萧玄谦,你他妈又在这发什疯。”
萧玄谦动作停,他浓烈不安感持续作怪,马车缓慢行驶,在震动之中,他根本无法松开抱着谢玟手,像个执着小孩子似、非要把自己最心爱东西留在怀抱里:“错,老师。但你不能保护别人,你不要为保护别人命令,会想杀他,就看着,好吗?”
谢玟忽地也说不出话来。他望着萧玄谦眼眸,漆黑又炽热,像是把烧红尖刀。
他们之间怎会变成这样呢?那个千依百顺乖乖少年,怎就演变成眼前这头既不要命、又不要脸狼崽子?谢玟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实在太困,这是种心境上疲惫和困倦,警惕这久,还是让这狗东西口叼回窝,他在心里为自己三年自由生活哀悼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着。
萧玄谦待在旁边看他,护食野兽都这样,眼珠子都要掉进去。他彻夜未眠,但这是近几年来最好个彻夜未眠,他空虚心——满是风声回荡心口,忽然又填进份重量。
深夜昏暗笼罩着四野,马车回到紫微宫。
大太监崔盛连忙来接,他率领着班小内侍守在车外,见到那截锦帘掀开点儿,刚要上去扶,就见到他那个金尊玉贵皇帝怀里抱着个人,那人肩上笼罩着陛下披风,在他怀抱中藏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没露。
既然对方这说,大抵就暂时不会杀掉周勉。他仰头躺下,在马车微微颠簸中闭上眼,他头晕脑胀,疲乏而困倦,低低地道:“松开手。”
萧玄谦握着他、攥紧着他,听到这句话时,低下头在谢玟手腕上轻轻地吻下,才缓慢松开。
“你不是要杀,”谢玟道,“改变主意?”
萧玄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这想过。”
“小骗子。”谢玟抬眸瞥他眼,“你当瞎眼?看不出你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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