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手指被抓住个指尖,小狼崽子箍着他腰间手臂松松,将他指尖抬起,上面碾出花汁痕迹被舔掉。
温热触感滑过肌肤,谢玟眉宇不动,像是点都没有动容到。他忽然道:“你怎会怕冷呢?”
“也不知道。”萧玄谦低低地道,“明明五脏六腑都是冷。”
谢玟死遁那年,皇权还未集中到这个地步。那张写满不忠之臣密折上,最后个名字终于也被划掉,用猩红、刺目笔墨圈起来。
谢玟,谢怀玉。
谢玟习惯性地抬起手想要安抚他,及时醒悟地停下手,心中五味陈杂地道,“你是什时候知道假死?”
“……记不清。”
“你记性绝顶得好,连每个欲杀之臣半分罪状都能倒背如流。”谢玟道。
萧玄谦唇动下,想解释又停顿,他只能低沉郁郁地重复:“记不清……只记得,很、很……”
居高位太久人说不出示弱字眼,他勾住谢玟手,脸颊贴着老师手心,在这样安慰感之下,才继续道:“把你棺材挖出来。”
谢玟拂掉他手指,从对方掌心中挣脱,缓慢地将衣扣系好,垂着眼眸道:“你不应该留。”
他长发虽然擦干,但还有些湿漉痕迹,润泽过肩上青衫,晕开片水般光华。对方手停在眼前,仿佛是想抚摸他发丝,但最后还是落下来,执拗又小心地放在谢玟手腕上。
“来帮你。”萧玄谦道。
皇帝怎会伺候人呢,他只会次又次尝试,展现自己笨拙罢。
谢玟松开手,看着他给自己系好衣扣,正如他预料那样——生疏稚拙,让他想起萧玄谦少年时模样,温顺少年将他手揣进衣服里,同样得稚嫩青涩,但可以清晰感受到热腾腾气息和心跳温度,他说怕老师手冻伤,他说他心是热,放在他心口边,什都会热起来。
这块玉在天子少年时路培养,教他运筹帷幄、谋定后动,教他三思而行、击即中,教他如何把持朝政,但也教他如何做个好皇帝……萧玄谦登基之后,两人冲突步步加剧,
谢玟怔,心里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好气。看看,这个人就算把黄河给哭决堤,也还是这个狗样子。
“你为什要这做。”谢玟问他。
“因为,很冷。”萧玄谦道,“那个冬天太冷,想跟你睡在起。”
跟睡在起?跟具骷髅待在棺材里吗?谢玟无法理解,他抽回手:“要是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会教你学棋。”
“已经晚,老师。”萧玄谦道,“现在说什都没有用,你已经遇到。”
萧玄谦,你心真是热吗?
谢玟抬眸看过去,琵琶扣严丝合缝,外袍落到肩上时,对方手忽而停顿,从肩头下滑,绕过层衣料贴过他腰。
谢玟后退步,萧玄谦便不知不觉地上前,直到墙壁冰冷抵到背上,他才彻底被这个人笼罩进怀里。
萧玄谦低下头,沉到老师肩颈边,他心里那只摇晃风铃忽然不响,天地间风如此浩大,但只要谢玟在,那些冰冷风都会绕过他。
“尝试过。”萧玄谦喃喃地道,“试过,不能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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