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不是,”萧玄谦眉目在火光中明灭不定,他喃喃自语,好像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旨意下,人也死,你什办法都没有。”
他手下纸燃成飞灰,攥
萧天柔定定地道:“光从身份来论,普天之下,只有你最不配。纵然你偷得几分怜爱……既然是偷,总有报应,早来晚来,总归会应在你身上。”
萧玄谦笑笑,盯着她道:“你觉得抢你吗?”
长公主忽然不说话,她匆促地别开眼,等再回头时,萧九已经离开凉亭。
之后某日,在谢玟回京途中,忽然听闻长公主成亲消息,他身侧与他共同治理水患大臣也同时得知,对他道:“公主终于放下她心中人?这真是件天大好事。”
谢玟原本也以为这是件好事。
盘告负,让本不如她九弟胜局。
如今萧九已与多年前不同,父皇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手中早已握着无数柄可以置她于死地利剑,而他偏偏要选那个:“老师那边也不知道怎样。”
全天下都知道谢玟是他恩师,萧天柔自然不会不知道,她喝茶手顿下,似乎已听到些秘闻,从容中微带讽刺:“你究竟是非要谢大人去治理水患才放心,还是想摆脱他监护,享受独揽大权滋味?”
“这和真心担忧他,想念他,有什冲突吗?”萧玄谦道,“老师当年跟长姐情谊非凡、以知己相交,怎忽然断?”
她放下茶杯,端端正正地坐着:“因他是正人君子,不像你般,心口不,说些晦涩谎言,句话后面就要生出十个陷阱,跟怀玉事……你不过是他学生,有什资格过问?”
朝野上下,但凡是能够见到他人,动辄对公主这项婚事都是大加赞赏,但新郎身份他几度询问,竟然无人得知。那夜紫微宫灯火通明,迎接他萧玄谦剪掉灯台上烛芯,眉目沉浸在片昏沉暗色里。
“她驸马啊……”萧玄谦垂着眼帘道,“随便选个世家子弟,但是那人当夜死在青楼里,马上风,不争气。”
这明明是如此清晰字句,谢玟却听得片茫然,每个字组合在起,都显得那陌生。
“喜事办完,就办丧事。”萧玄谦从案边拿起叠纸,放在火苗上燃烧,“老师,她配不上你。”
往日再多裂痕,也没有今夜冲击更大,谢玟几乎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呼吸时空气都冰凉彻骨:“你……”
萧玄谦收敛唇边笑意,漆黑双眸凝望着她:“没有资格,还有谁有。”
萧天柔道:“天下之中,唯有你最没有资格。你不能对你老师起那种肮脏龌龊心思,这是不顾人伦,是禽兽之行。”
“你就行,便不行吗?”萧玄谦问,“你爱是爱,,就是肮脏龌龊、禽兽不如。”
“因为你心惦念着侵吞、占有,非要在他身上夺得些东西。只要他认清你面目,总能看出谁才是真心那个人。”
萧玄谦轻轻地嗤笑下,他视线穿过长姐纤弱肩膀,见到亭子后随风摇摆荷,荷塘之外,那条烟花柳巷里正有贵族子弟穿行,他自言自语道,“你真敢在面前说这些话,如此刚烈,果然是老师好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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