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谦比从前克制许多,不知道是疼过比较清醒,还是政务太过繁忙、他还记得自己做个好皇帝职责。他站在门口跟崔盛问谢玟今日有没有喝药、又有谁来过,等浑身冷气散,才靠近过来。
“灯太暗。”萧玄谦道,“很伤眼睛。”
谢玟没
“这是要想办法!”童童道,“你既然把他扶持到这个掌控天下位置上,也得有办法管得住他啊!”
“为什突然这急?”
“直都很急。”童童道,“怕你……哎,之前那个张则没敢说,怀玉,你已经累得提不起心力来,在这里多待天,都是徒劳煎熬天,之前在洛都牡丹馆那三年,眼见着比如今要好得多。你才在紫微宫待多久……就算狗皇帝哪天晚上良心发现没来烦你,你也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你在他身边总有压力。”
谢玟沉默不语。
“能探测宿主身体状况,你精神快要出问题,你抑郁情绪持续得太久,再不逃离这个环境是要出问题,早晚会把自己害死。”童童越说越难受,“你不明说,不就是逼明说吗?”
他瞪大眼睛,捂住胸口连连摆手,然后贼眉鼠眼地看圈周围,凑过去道:“要命是不是?咱们陛下千古帝!”
“那还不滚开点儿。”谢玟语气很轻地说他句,面色温和地恐吓道,“让小皇帝看见,剥你皮。”
简风致登时缩脖子。
谢玟站起身擦擦手,道:“可以见他,但截止眼前,跟见过人,长公主缠绵病榻、李老先生还在被软禁,沈大人也是养回马才回去继续任职,大概命中克亲友……”
“说什呢,怪迷信。”童童冷不丁地开口,“非要迷信,也是狗皇帝克亲克友,你也是遭受连累其中之。”
毛笔笔锋在纸上洇出团墨痕。谢玟仓促回神,放下笔,将弄脏纸张团起来,在指间揉得全是褶皱。
“喝药顶什用!”童童劝到最后,忍不住恼怒起来,“要是能量充足,早就把你转移走。还在这儿受他气?怀玉……你为什能对他忍受这多,难道你真爱他吗?”
这句话清晰至极,如同在暗夜里撞下钟,骤然炸起轰轰鸣响。谢玟那颗被抽干所有鲜血心都猛地撞动下,他下意识地否认:“不……”
可又说不出来。
潮湿雨后,暮色四合,殿门仍旧没有关严。朦胧灯笼光泽亮起来,他望见萧玄谦拨开宫灯,解下披风匆匆进入身影。
“就是说说。”谢玟笑笑,回头给简风致仔细写回话落在纸上,让他交给小沈大人。这个少年目前为止是谢玟跟外界联系唯渠道,而且算是过明路,时半会儿小皇帝应该不会再反悔否定。
秋雨停歇后,简风致便在宫门关闭前出宫,直接前往沈越霄府上。谢玟抱着玉狮子继续写信,有下没下地揉着白猫耳朵,他还没落笔,沉默会儿童童便忽然开口道:“谢怀玉。”
她叫得很郑重。
“你不能留在他身边。”童童格外认真,“你之前说想留几年,既是托词、又是真心,不,这绝不可能,你眼下必须要找办法离开他,最好是让萧玄谦甘愿放走你。”
谢玟垂着眼停笔:“你是在跟讲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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