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盈盈之下,萧玄谦只能见到对方疲惫眉眼,他听到谢玟问他:“你养过鸟吗?”
萧玄谦想要立刻回答,可对着那双眼眸,却忽然如鲠在喉,言难发。谢玟声音又闷又冷,似乎压抑着些隐秘而汹涌情绪。
“没有吗?”谢玟问,“应该有吧。”
他手腕上铃铛细微地颤动,那些能够宣泄萧玄
谢玟望着昏暗天色,没有回答。
————
使人凋零晚秋将要过去,窗上凝结出重重霜,终于也到刮北风时候。
萧玄谦照例过来,他克制不内心想念,在处理政事或批复奏章间隙中,还会被那股浓烈到窒息思念打断,明明对方就在他触手可及地方,可就像握不住流沙样,他再怎竭尽全力,也都是徒劳无益。
只不过这次,他进门就感觉到气氛异样。往日有崔盛亲自看着人照料这里,侍奉之人无数,灯烛火炉从未断过,纵然有时幽暗些,也不至于透出股冷僻之感,他面色沉,瞥旁侧崔盛眼,崔大监立即俯首解释:“谢大人说觉得难受,让们离远些,他不舒服。”
捂住,热意从耳根烧上来,但这个动作却太过掩耳盗铃,谢玟很快又放下手,闭上眼低头慢慢地呼吸,舒缓口气,才道:“这是他想象,跟萧九没这温情。”
“……要真是书里这个剧情,也就不说什。”童童道,“可惜。”
“不可惜。”谢玟道,“曾经有过。”
所有事情冠上“曾经”这两个字,都免不变得可悲。童童半晌不语,再开口时提起另个话题:“你觉得冯齐钧是怎说动张则?”
“猜……是又哭场吧。”谢玟思索道,“小冯就是这个性子,他楞得像块木头,学不会威逼利诱,只能以情相求,张则从来明哲保身,只是让他说几句话而已,未必能牵连得到他,如果连这样程度都不敢做,他也白在小皇帝面前当这久差。”
萧玄谦皱眉道:“怎不早点跟说?”随即让人加灯,径直步入内殿,看到背对着他窝在榻上团身影,才倏地放心点,悄声靠近过去。
这个时间,按理来说谢玟不该睡着,萧玄谦记挂着他说不舒服,伸手摸摸对方散落下来发梢,正想要将太医传进宫中候命,等怀玉醒再诊治,然而当他撤回手时,却被节冷彻如冰手指捉住。
萧玄谦怔下,张开手把对方握在掌心里,温暖宽厚手掌包裹住修长指节,用体温驱散寒意,他低低地道:“手凉成这样,为什还不让人伺候……”
“萧玄谦。”
谢玟唤句他名字,放在过往时他应当欣喜,应当期待着对方多叫几声,但在此刻,萧玄谦心中却涌起股莫名慌张和恐惧,他驯顺地俯首:“在。”
童童然点头,又问:“那今晚……”
“嗯。”
“明日是萧天湄生辰。她见不到你,恐怕又要闹起来。”
“闹得好。”谢玟道,“养女儿带孩子这久,小棉袄是不是也得发挥作用?”
“啧,真想不到你连湄儿都要算在里面。”童童虽然这说,听语气非常愉快,似乎乐见其成,“终于有点精神气儿,让好通担心,两军对垒,攻心为上,是不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