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玟仍旧看着他,他像是波澜不惊地在说这些话:“早就想抛弃你,从三年前,就想着,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是你非要强求,非要勉强,你觉得这样是对好吗?”
他垂下眼眸,所有笑意都收敛起来,没有再看向对方:“没有爱过你,也不恨你,只想忘掉你。萧九,笼中鸟都短命,换人也是样……”
他话语未尽,已经被对方猛地抱在怀中,小皇帝气息沉重而混乱,他像是被戳到最令人难以忍受点,情绪被死死地捆绑在起,马上就要到崩溃极点,语无伦次地道:“对不起……不要这说,你长命百岁,陪辈子,不要这说……”
“……陪不辈子。”谢玟像是要把这世狠心话都说尽,在他耳畔轻轻地道,“那是骗你。”
什永恒,什长久。
谦占有欲途径像是全被堵住。萧玄谦时竟然不愿意跟他对视,因为他已经明白谢玟意思——
“你不是在养吗?”谢玟看着他笑下,他坐起身,衣衫单薄,脸色苍白如纸,明明仍旧躲在那团被子里,却仿佛没有什能够支撑他,谢玟讽刺地低语,“你宠爱应该留给后宫,而不是留给。”
萧玄谦脱下外衣,笼罩在对方肩上,犹带着体温外袍极大地缓解空气中凉意,外面小太监也被催促着点上炉火,他握住谢玟手,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摇摇欲坠理智:“老师……没有那个意思。”
“就算整日待在这里,不长眼睛,不长耳朵,外界议论便已经沸反盈天。”谢玟语声淡淡,“与深宫承宠相比,宁愿当个佞臣。”
萧玄谦脑海空,沉沉地问道:“是谁这跟你说?外面如果谁敢说这话侮辱你,绞他舌头。”
无稽之谈。
萧玄谦彻底怔住,他抬起眼,跟对方清澈如水、又寒冷似冰目光相对,他脑海中忽然又涌起没有谢玟在身边千个日夜,他在梦中永远追逐不上那片芦苇丛中身影,他不停地追逐,筋疲力尽、声嘶力竭,可老师没有回头。那时他是怎熬过来呢——对,他直想,怀玉会原谅,怀玉什都会原谅。
只要他努力,老师会原谅他所有错。他就是这想,所以才能在每个午夜梦回惊醒时刻,拼命地告诉自己,以后还会再相见,他只是让老师消消气,等时间到,他们就会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多不切实际四个字。
“不会
谢玟看着他笑笑,轻柔地道:“侮辱人,不是你吗?”
“你觉得忽冷忽热……也觉得,”谢玟抽出被他握住那只手,“想要如同以前那样待你,可这狭窄方天穹,只能让越来越厌恶你——萧玄谦,你跟你那些兄弟也没什不同,都是畜生。”
灯火摇动,殿内寂静无声,只有谢玟字句叙述,他分明不带着强烈情绪,可每个字都那深切可怕,像是用刀尖挑破结痂伤口,露出鲜血淋漓、不曾愈合种种矛盾。
“想到跟你亲密,就觉得非常恶心……真奇怪,以前怎会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呢?”
他手冷冰冰,抬起来时碰到萧玄谦脸颊,同时感觉到对方急促、近似挣扎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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