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儿却并不相信,她站起身看向自己皇兄,冷冷地笑声,手指不断搅动着那截鞭子,道:“你只会害死他。”
萧玄谦抬起眼,跟她对视片刻。
“九哥,你把他留在这里,只会
解忧公主心口当即涌上股恼火,但当着谢先生面,她只得将沸腾怒先压下来,走到床边问道:“是怎回事?”
萧玄谦没有看她。
“问你是怎回事!”湄儿加重语气,她声虽不高,但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几乎发抖,“你就这照顾他吗?九哥,以为你起码是顺着他——”
萧玄谦胸前帝服被她手指抓起来,金线缝制龙凤图样被揉出团褶皱,他不得不跟少女对视,听到她咄咄逼人地问:“你是不是又强迫他?你又做哪些混账事是吗?皇兄,都已经这久,你为什还是学不会……”
“要学会什?”萧玄谦冷不丁地开口,“闭嘴,不许吵。”
紫微宫直忙碌到夜尽天明之时。
这样不同寻常气氛很快让整个京都为之凝重,特别是罢朝日消息传出,几乎所有中枢重臣都频频派人探问,怕出什大事。而太医院此刻也只剩下具空壳,只剩下药童仆役们纷纷来回送药。
到晨光朦胧时,殿外响起阵嘈杂声音。
“哥都没说拦,你们谁敢不让进!先生不来,他也不来,整个太医院抽空调到这里,究竟出什大事?”是萧天湄声音。
解忧公主是本朝最为受宠公主,如果有其他宗室女像上次那样不顾切地闯宫,非要见谢大人,恐怕受得就不是抄书禁足之类惩罚。就在郭谨拦住她时,红衣少女解下腰间鞭子,啪地声甩在地上,横眉冷对:“三年前尚年幼,连眼都没能看到,如今定要……”
萧天湄千般怒火都被这命令语句堵住,她想起谢玟还在旁,便努力地顺顺气,松开手背过身去,悄悄地抹把泪,勉强道:“要是先生出什事,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萧玄谦抬眸望她眼,寂然无声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他看着湄儿擦干眼泪,伏在床头查看谢玟状况,这小丫头明明已经跟老师三年没见,可还是更亲近他,就像玉狮子样……他们都亲近那个最初对自己好人。
连他也不例外。
萧天湄握着谢玟手指摩挲两下,低低地道:“先生还说要给过生辰,说会送礼物,您身体素来康健……竟不明白这次是为什?如若此世无所眷恋,您要回您来处,不如也带上吧。”
后句说得有些意气用事,但这话让萧玄谦极度地无法忍受,他抬起手按住自己额头,闭上眼调整下呼吸,道:“他没事……会让他没事,你回去吧。”
她话语未完,殿内传来道低沉声音。
“让她进来。”
是萧玄谦。
郭谨闻言,当即便向侧让开,为公主掀开门帘。在厚重、收拢热气帘子内,弥散着浓郁苦药味道。萧天湄抬起眼,见到她皇兄坐在榻边,吹凉手中那碗药。
萧天湄目光立刻转移到床榻上,厚重被子近乎将对方全然包裹住,只有片乌发流泻在枕侧,谢先生似乎还没醒,即便只露出半面颊,还能看出对方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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