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那个!你这为人做打算脑子能不能改改,才不稀罕什锦绣前程,只要亲友二三、浪迹天涯,就是没白活。”
听简风致这个语气,谢玟便知道他已放下心中纠结,无论那些恩仇究竟有什重重叠叠内幕,处在顶层博弈之下普通人,往往只能选择接受。
因顾忌着谢玟尚未恢复,这次路程较正常车马慢些。张太医从来没有进过如牡丹馆之类风月场地,故而只送到
玉狮子跟着谢玟上车,执意与他“私奔”,它好似也被这宫墙憋得闷,露个脸就转过头,大尾巴扫,慢悠悠地趴到谢玟膝盖上。
就在行人即将出京时,远处响起阵飞奔马蹄声。简风致坐在马上疾驰,到行人面前时才拉住缰绳,猛地刹停,随后调转马头,焦急道:“张太医?谢先生可在?他在车上吗?”
张则道:“侍卫是陛下所赐侍卫,不是帝师所……”
他话语未半,小简便将腰上表明身份镶金玉牌单手扯下来,毫不顾惜地扔到地上,斩钉截铁地道:“是帝师侍卫!”
他脱代表官衔身份外袍,再将紫微近卫佩剑卸下来,扔给同行皇帝亲卫们,只着单薄白衫,直视着张则:“谢大人去哪儿,就去哪儿,难道当他是朋友,他不当是朋友吗?”
秋去冬来。
立冬那天,谢玟离开紫微宫,除张则张太医和紫微近卫奉旨随行之外,谁都没有见。
萧玄谦没有送他。
这样也好,不然小皇帝就算不会变卦,估计也受不这样场景。谢玟坐在马车里,张则将件毛绒披风递进来,隔着车帘道:“谢大人,路途遥远,您身体才刚好些,定要注意。”
“知道。”谢玟道,“多谢你。”
张则时无言,转头看眼马车。见到车帘间露出只修长苍白手,稍微掀起角,那只长毛白猫坐在车帘掀开缝隙间,仰着头:“喵喵喵——”
简风致问:“什意思?”
张则无语凝噎半晌,道:“它同意。”
简风致当即兴高采烈地起扒着门钻进车里,在谢玟身边讨来件他能穿外袍,换衣服又出去骑马,他把马速放慢,停到马车旁,然后低头跟在车窗边嘀嘀咕咕地道:“走不叫算什好朋友,要不是反应得快,你这辈子都见不到。”
“跟着没什前程。”车窗内传来对方温和声音。
这谢意是有双重含义,张则心知肚明,他道:“您想要去哪里、做什,陛下都会为您准备得很好。洛都风光无限,又比京华更温暖几分,适合修养。临行前崔大监告诉,谢大人之前是在个青楼定居?”
“嗯,”谢玟回答,“牡丹馆。”
“噢……洛都顶级‘小班’,风月温柔乡,天下闻名,只是您住在那儿做事,不免少方便,不置办些田地产业,自己出去住吗?”
“不必。”谢玟拢紧披风,“那里热闹。”
张则便不再多言,他知道帝师大人恐怕是不喜欢分别场景,也就没有跟任何人告别,除陛下以外,冯齐钧与沈越霄等少数知道内情几人全被蒙在鼓里……就在他思考之时,车帘里忽然传来声猫叫,在密密帘子里探出只雪白猫头,鸳鸯眼看着前方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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