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两人同回答。萧玄谦盯着谢玟那张波澜不惊脸,要不是舍不得,他真想把这人这份出尘脱俗、清淡得体面具给撕下来,把他这具浑身处处写满抗拒皮囊骨肉都揉进怀里,但他偏偏舍不得——还怕多动根手指头,就又会让他产生疑虑。
“有。”萧玄谦重复道,“年轻时娶,带着孩子跑。”
方绰怡被他说得震住。
萧玄谦对她忍耐度已经达到极限,但因为这句话问到节骨眼上,他磨着性子说句:“小叔叔跟生气,不愿意让留在这儿。”
方绰怡还没琢磨出里面弯儿,就见到眼前高大男人越过他身侧,停到谢先生面前。
萧玄谦抬手按住他手臂,压低声音道:“这是什意思?老师也担心起终身大事来?”
他这说话,就是真生气,而且又气又无可奈何,抓着谢玟手先是收紧,随后又不自觉地放松,怕又让对方感觉到威胁。
谢玟低头翻翻书,道:“你早些走,今天就碰不到她。”
拜,介绍自己番。
这是青娘那个小妹妹,名唤方绰怡,性格极爽利,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又道姐姐太忙,所以独自过来给先生拜年,说是拜年,其实就是要来看他那个表侄,想要试试自己有没有机会。
谢玟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没想到拜访得这突然。他本想让萧玄谦悄悄回京,此事便就此作罢,但这时候两人还正生气呢……无奈之下,谢玟只得拦住郭谨,让郭大监悄悄去跟萧玄谦说。
也不知道郭谨是怎传话,总之小皇帝表情肉眼可见地稍微好些,他撩袍起身,结果老师身边那个姑娘上前几步,拉着他问前问后,萧玄谦正要发作,目光越过对方肩头,看见谢玟正看着自己。
他纵是有千般不耐也得按下,面无表情地听方绰怡说:“谢先生人真好,听大姐姐说你跟谢表叔从前并不亲近……”
“就算您厌烦、恨不得滚远些,可那天说话都是真,不为,为你在乎别东西,为仰慕你、在意你那些后辈,怀玉,不再是你阻碍,会永远成为你助力,你能不能相信次。”
他说这些话时,觉得心海炽热如烧,这偏执难以医治病症仿佛就攥在对方手里。萧玄谦拉着他手按在心口上,声音低哑:“你别不要,什都听你。”
谢玟默然片刻,他手直停在那页书上,没有动。
方绰怡没听到他们叔侄低语,但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于是问:“难道萧公子已有中馈?”
“有。”
萧玄谦冷冷地道:“们好着呢。”
方绰怡道:“可谢先生在牡丹馆前几年,从没听说你来看过他呀。”
萧玄谦像是心中唯柔软之处被烫下,灼得他闷痛不堪、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甩开袖子,虽是跟她说,却望着谢怀玉:“那是因为从前不知道他在这里。”
“他也是不亲近你,才不告诉你。”方绰怡道,“但如今你们关系好,应该是大幸事,怎看你收拾东西要走呢?不过初五再走吗?”
她边说,边向另头瞄着:个年老家仆、两个身强力壮侍卫,看衣着打扮、行事气度,确实是家底不差士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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