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惊又恐又怒,额上青筋,bao起,两只眼睛炯炯发光,仿佛要吃人般。
那孩子看着她扭曲面容,他眨下眼睛,没有任何回答。
他像个木偶样被她抓起来,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乌黑眼睛,寂静又干净,仿佛无风夜晚。
林芳洲将他扔回到床上,力气太大,他不小心躺倒,之后又慢吞吞地坐起来,看着她,面无表情。
“别他妈给装傻!卫拐子是因为那个传言死,那些杀人人,那些凶手——真正目标是你!他们要杀你,要杀你!你到底是谁?!!!”
打幡摔盆都是儿子干事,若没有儿子,女儿也可将就。有些绝户,自己没有儿女,又怕死后不能顺利去阴司报道,便在生前打点好应发丧事务,花钱请人给他打幡。因为打幡是件有损尊严事,只有那些无赖混混愿意接这种差事,且价钱不低。
认真说来,打幡比掏钱代价更大。陈屠户也不想为难林芳洲,便说道:“什打幡不打幡,人死如灯灭,用不着你来给他做便宜儿子。又不是打家劫舍,出钱出力全凭自愿。你没钱便没钱,若真有心,发丧时帮着打个下手就行。”
林芳洲摸着下巴,努力压抑住心虚,对陈屠户说:“要不们先去看看卫拐子?”
陈屠户摆手道,“不行。捕快和仵作来,正在验尸,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还要验尸做什?难道卫拐子不是z.sha?”
林芳洲心里咯噔下,急急忙忙跑出去,见陈屠户沉着脸,紫红色面皮绷得紧紧,不像是在诓她。她问道:“为什会吊死?”
“不知道,也是刚刚听说。那卫拐子也无兄弟,也无儿孙,绝户个,没人给他治丧,说不得,要们街坊邻里凑几个烧埋钱,买口薄棺将他安葬。”
陈屠户虽看起来凶神恶煞,平日却最是急公好义。遇到这种事情,通常是他来挑头。
林芳洲点点头,“那是自然。”
这答倒是令陈屠户有些意外:“以为你会说没钱。”
意料之中,没有任何回答。
林芳洲又嘶吼会儿,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神色灰败。她喃喃说道,“是害死他,是害死他……”
她又心虚又愧疚,又愤怒又无力,呆
“z.sha也要验尸,走个过场。听去现场看过人说,他是在自家上吊死,多半就是z.sha。好死不如赖活着,也不知卫拐子有什想不开。”
“且看衙门验尸之后怎说吧。”
林芳洲说到这里,已经骇得声音隐隐有些发抖,幸好陈屠户在想事情,也没发觉她异常。他说道:“事情先这说定,再去别家问问。”
“好,陈大哥辛苦。”
眼看着陈屠户走,林芳洲转身跌跌撞撞地跑进屋,进得屋里,把薅住傻坐在床边小孩,低吼道:“卫拐子不是z.sha,他不可能z.sha!他是被人害死!你到底是谁?!”
“确实没钱。”
“你这泼皮竟敢戏弄!小三!拿屠刀来!”
“别别别……给他打幡!摔盆!给他当儿子用还不行吗!”
陈屠户神色缓和,“并非逼你出钱,只是你不该戏弄。”
“知道。也吃卫拐子几个不要钱糍糕,现下是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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