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洲说,“小孩子不要瞎打听。”
“已不是小孩子。”
“是呢,该成亲人,说小元宝——”
他突然打断她,“你不要再叫小元宝,已经长大。”
“那叫你什?大元宝?”
林芳洲然,点点头道,“行,问问他意思。不是吹牛啊——给兄弟说亲太多,要踏破门槛呢,只是这小子脾气拧得很,也不知怎,这个也不愿那个也不要。”
婆婆劝道,“他是个年轻人,脸皮薄,你是他哥哥,长兄如父,该给他做主,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林芳洲点头称是。
婆婆走后,林芳洲端碗喝口凉浆。那凉浆是用米汤发酵所制,又酸又甜,十分爽口。林芳洲喝得美滋滋,又拈起那多山茶花,往头上插。
小元宝扭头看林芳洲眼,但见林芳洲头上簪红花,正笑吟吟地望着他,那瞬间他看着她笑脸,只觉精神摇荡,支暗器就这打偏。
“好呀。”林芳洲正好吃瓜籽吃得口干,于是进屋拿个黑色瓷碗。
婆婆往那瓷碗里倒整碗,边说道,“大郎你这碗大些,多算是饶你罢!”
白色半透明凉浆倒进黑色瓷碗里,黑白相衬,倒很好看。林芳洲边掏钱,眼看到那花篮里各色鲜花,问道,“花也是卖?”
“是呢,昨日下雨,今天刚摘,新鲜得滴水。”
林芳洲又买两朵花,朵红山茶,朵白玉兰。
你把钱都送给美玉娘子。”
骆家小少爷仰头问他爹,“爹,美玉娘子是谁呀?”
“小孩子不要瞎打听。”骆少爷说着,扯着儿子与林芳洲告别。
林芳洲看着他渐渐远去背影,和手里提画眉鸟,她多少有点羡慕。
她也是养过画眉,养过好几只,都没来得及调教,就被九万吃。
他低下头,林芳洲只看到他轻轻牵起嘴角,也不知他在想什。
林芳洲问
他不再练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林芳洲递给他方擦汗帕子,他没有接,而是凑过头来等着她来帮他擦。
她直接把帕子扔在他脸上,“多大人,还撒娇。”
“没有撒娇。”小元宝拿下那帕子,自顾自慢慢擦汗。边擦汗,他边问道,“美玉娘子是谁?”
他耳力很好,方才她与路人交谈,他都听到。
婆婆把凉浆和花都放好,接着对林芳洲说,“前两天看到临县那说媒张婆子,她说临县张大官人家有个小女儿,今年才十四岁,出落得……啧啧啧,嫩葱般……女红做很好,又孝顺。”
林芳问道,“是要给说亲吗?”
噗嗤——婆婆笑。
林芳洲有些尴尬。
婆婆也有些尴尬,掩掩嘴角,道,“姑娘才十四岁呢,比你小太多,怕不对你脾气。那张婆子,和打听是你兄弟。”
九万不喜欢他们身边养别鸟,养什吃什。
后来林芳洲就不养鸟,也绝斗鸟心思。
骆少爷走后,小元宝继续练暗器,林芳洲继续边磕瓜籽边看他练暗器。
提壶卖浆婆婆走过,手提着装凉浆大瓷壶,另手挎着个柳条编篮子,篮里装着五颜六色鲜花。
“凉浆——又酸,又甜,又好喝又开胃凉浆——大郎,你喝碗凉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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