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刚醒来,先吃些东西吧。”
“去。”
云微明便不再多说,出门传话去。
官家在病床上让丞相去拟诏书,要废掉齐王。丞相心知其中缘由,齐王做下这样祸事,废为庶民,留下条性命,算他运气好。若是寻常百姓,早就千刀万剐。
外面传完话云微明没有回东宫,而是转道去看眼齐王。
官家听,怒道,“什惊思恐惧,看就是心虚!”他越想越气,“果然是他,果然是他!真是朕好儿子啊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他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内侍和御医们立时忙作团。
这天官家咳两口血,晕过去次,御医开药,说他不能再受刺激。官家晕天,到傍晚时悠悠醒转,看到床前服侍太子。
太子见他睁眼,惊喜地跪在床下,“父皇,你终于醒。”
年轻御医沉思番,“五成该是有。”
“只有半把握,这就是不让你说原因。”
“为、为什?”
“马钱子毒性奇特,要解马钱子之毒,也要吃马钱子。”
“对,需要马钱子和甘草同服,还要根据具体中毒量来控制用量。”
当天夜里,齐王突然惊厥,面容扭曲,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内侍吓得连忙请来御医。两个御医对望眼,都沉默不语。
内侍问道,“御医,齐王到底得什病,该如何医治?小人要问明白些,明日还要禀报官家。”
其中个年轻御医想要说话,另个年纪大御医扯把他袖子,道:“可能是惊思恐惧所致,先给他开些安神药吃,且看看效果吧。”
内侍点头道,“只能先如此,有劳两位御医。”
两人走出来,回到值班房,关好门,那年轻御医问老御医道:“师父,方才为何不许说话?”
齐王现在行动不便,需要人搀扶才能站着,他意识是清醒,但手脚发抖,面部僵硬,张嘴时口涎横流。
“老三,算、算你狠…
官家心里突然涌起千头万绪,不自觉悲从中来,他半阖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唤他,“三郎。”
“父皇,儿臣在。”
“三郎,朕,对不起你。”
“父皇这是哪里话,儿臣担不起!”
“你去把丞相召来。”
“嗯,所以,如果你说,那齐王也只是可能中马钱子之毒。那你现在到底让不让齐王吃马钱子?吃多少?如果他没有中毒,吃反而病情加重怎办?如果他果真中毒,你有什方法确保用量没问题?”
“……”年轻御医想想,说道,“可总该让他知道。”
“知不知道有什要紧?若是知道,大家都麻烦。治死个齐王,够把你身家性命赔进去!你记住,齐王忧思惊惧才患上此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们束手无策。”
年轻御医唯唯称是。
第二天,齐王没来请安。服侍齐王内侍把齐王病情上报给官家,官家召来昨夜值班御医询问,御医把齐王症状和发病原因说。
“哦?你想说什?”
“看齐王样子,像是中毒。”
“中什毒?”
“马钱子。马钱子能使人抽搐僵硬直到死亡,不过齐王这用量较少,当不致死。”
“嗯,”老御医点点头,问,“你有多大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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