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昆门道观建在天府,那是唐朝贞观年间,道界第次共同推举出位仲裁人,昆门师祖昆罗衫。师祖毕生致意于钻研道法,不涉是非。接下来仲裁人位子就由昆门代代传下去,民国时期甚至出现过昆门双裁现象——那时掌门人昆愚儿与他师弟昆鹏同堂仲裁。可是到师父这代时候,他和师叔都年少失踪,当时昆门只留下个人,太年轻,不可能成为仲裁人。”
“那余三少是怎成为仲裁人?记得你说过,这人好像是半路出家,家里原来是做生意,不是什道观师门。”
他点头,“说他是半路出家也不合适,这个人根本不算道士。余家最初倒真是个道门世家,大概也能追溯到元明左右,但是这个时间在道门世家里面已经算很短,算后辈中后辈,几乎说不上辈分。民国时期他们就彻底不修道,卖掉道观,做起生意。后来你也知道,到改革开放后生意越做越大,渐渐成为今天势头。”
反正今天难得空闲,就喝点汤,听他说余家事情。
昆麒麟依然总是往七院跑,总孵在们办公室,和说他们圈子里那堆破事。
道士圈子和其他职场很像,也有登高踩低啊、谋求上位啊、勾心斗角啊,甚至引起大冲突。他和说最近件事情,就是两个道士抢生意。
现在他们这个行当简直是道多粥少,所以如果发现桩好生意会有三四路人马来抢——没听懂他说人马是什意思,结果昆麒麟说,他算这行当里异类,都是单枪匹马。但其他道观不是这样,往往发现桩生意,个师父带着三五个徒弟起过去。老板们又不会挑道士,到后面甲道观人到,看,乙道观已经票人等在那。
“现在规矩就是先到先得。可也不排除有点强硬派,直接把先到人打出去。”他说,“最近就有这种事情,两个道观人打起来,打输那边心里不爽,就偷偷去对方地盘上下个咒,直接搞死对方师父。”
“那挺难办啊。你们那边斗法警察根本没法介入,报案都没人信。”
“所以道界有个仲裁人位子。最早就是昆门道观师祖坐,然后代代相传,直到师父,师叔。”
他说这句话时候神色有点奇怪,可正低头吃泡面,虽然注意到但是没上心,顺口问句,那这代是你?
他转过头,有那几秒钟沉默。这几秒钟里面,已经意识到自己问什不该问。
“不是。”他说。“这任仲裁人位子,坐是余三少。”
愣下,然后想起青宿书院小楼中那扇雕刻着獬豸木门——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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