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你自己都知道，如果他们还活着，你回去
就是死路
条。”丘荻看着他说，“快走吧，在火灾把联防队引来之前。”
热车热得差不多，丘荻就开动车子。开很多年自排挡，突然要开手排挡，难免磕磕绊绊
，但好歹是开出去，中间熄几次火，只能重打。就在车开过两个街区后，他们听见消防车警笛。远处，招待所建筑已经片火海，红色火光照亮雪夜。就在这时，辆车迎面开来，然后横急转弯在他们车前。丘荻看到这个车牌，认出是王兆从老书院开出那辆车，便打开车门。对面车上下来果然是王兆，看到他和余椒都活着，有些难以置信。
“
想想，这样回去还是睡不着。”他说，“余家乱成团，反而没人注意。就想试试看救出余椒。找地方借电话，求朋友找各种关系问到这个用来清理门户招待所，刚开到半路，就看到余家车，还以为晚步。”
丘荻把车扔在路边，两个人起上王兆车。死里逃生后，余椒表情直很难过——毕竟是小孩子，哪怕哥哥们这样待他，知道他们被活生生烧死，仍然有点害怕。
听见什
东西爆裂声音，回头看，房间墙纸已经烧起来。
北京冬天室内十分干燥，原本就干裂墙纸全都是易燃物，火势跑得比人更快，路蔓延出走廊。电路碰水后爆出火花引燃墙纸角，当他们发现时候，其实小半面墙都已经燃起烈焰。丘荻已经带着余椒逃出去，关死铁门，然后拉上门口锁链。
“逃不掉。”余椒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事情，戳戳丘荻肩，“回家后，他们还是不会放过。”
“他们不会回家。”丘荻说。余家车就在外面，可惜没有车钥匙。就在他觉得可惜时候，只小小手拿着把钥匙举到他脸旁。
“刚才从那个高个子口袋里掏。”他说。
两个人坐进车里。这个年代能有辆这样车，等于开着劳斯莱斯上街，车里保养很好，暖气很快就打上来。尽管王兆借件外套给他，但丘荻还是被冻得够呛。
当他们上车时，招待所铁门后传来撕心裂肺嚎叫声。余椒不太明白那是怎，直到看见门缝里透出火焰，“里面失火！”
“所以说他们回不去。”
“他们会给烧死！”他说着就要下车，被丘荻把拉住。
“没用。”丘荻说，“们没有锁链钥匙。锁上就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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