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听他语气平静,并不像是全无头绪,心下稍安。
李云锡却又道:“大夏没有燕黍,想从现在开始播种,得先采集种子。”
庾晚音:“那就只能去燕国拿?”
李云锡眉头跳:“陛下,此时不宜起战事!”
燕国不断来犯,渐渐积弱大夏应付起来其实很吃力。中军好不容易退敌次,大家都指望着边境能安生两三年。
夏侯澹手撑着脑袋,揉揉太阳穴:“钦天监算出来,天象不祥,近两年有大旱之兆。”
两个臣子瞬间白脸。
夏侯澹淡淡瞥两人眼:“此事乃绝密。”
古来天降灾祸,都是为惩罚君主无道,通常伴随着政局动荡甚至江山易主。
此时这君主本人却亲口说出来,仿佛在预言自己死期似。
岑堇天:“约莫十年。”
“户部都没做到事,岑爱卿做到,朕真是汗颜呐。”
庾晚音其实大致知道岑堇天研究方法,简单来说就是在大夏各地留小块试验田,种下各种主流作物,然后控制变量,依次研究土壤、气候、种植时间、灌溉方式等等因素对收成影响。
十年之后今天,他对各地应该种什、怎种,已经有套理论。
庾晚音看书时候,根本没把岑堇天这号人物放在心上,直到他抱憾而死那部分才留下点印象。
微臣愿以死谢罪!”
庾晚音:“?”
合着你就是想死呗?
最后大家还是端着茶坐下来开会。
庾晚音先提最重要问题:“岑大人,听闻你……嗯,很擅长种田?”
更何况,现在兵权几乎全捏在端王手上,夏侯澹想调也调不动啊。
夏侯澹挥挥手:“不需要打仗。”他知道庾晚音说“拿”时候,脑子里想肯定是外交。
八成又要演场大戏。
但这事儿不需要跟这两人商量,夏侯澹当下搪塞道:“种子
庾晚音却还要帮他补个设定:“陛下,钦天监算得准?”
夏侯澹:“许多年未出错。”
连李云锡都不敢再谏什:“臣绝不泄露字。”
夏侯澹嗤笑声:“怕什,这不是还没来?现在开始准备对策,到时候就饿不死人。岑爱卿?”
岑堇天定定望夏侯澹眼,仿佛受到什激励,微笑道:“臣回去就整理。燕黍虽然口感不佳,但年两到三熟,若广为播种,旱时确实可以救命。”
现在她捧着他册子,像捧着救命稻草,手都在抖:“岑大人,这其中作物可包含燕黍?”
“燕黍?应该只有零星记录。此物在大夏不太常见,多是当作喂牲畜杂草……”
庾晚音急:“那其他抗旱作物呢?”
岑堇天脸色微微变:“娘娘为何问起这个?”
庾晚音看向夏侯澹。
按照原文描述,这个病恹恹书生志趣不常,大约是因为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并不把时间浪费在吟诗作赋上,也不喜欢慷慨论政。
他从少年开始周游各地,不游山不玩水,每到处就扛着锄头下地务农——但庾晚音很怀疑他这单薄身板,究竟要怎种田。
岑堇天忙道:“微臣不善耕作。这些年遍访田间,是为这个。”
他将本厚厚册子呈给夏侯澹。
夏侯澹翻翻,面现惊叹:“爱卿这册子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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