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分明听见自己声音问出口:“你到底是谁?”
在漫长五秒钟里,有个念头在夏侯澹心头盘旋而过:干脆全告诉她吧。
但他不能。
即使庾晚音别无选择,只能与他合作,他也不能。
全盘相告,就意味着她那小小、脆弱信任与亲近,从此都将荡然无存。
这套她在端王面前演几次,已经很熟练。
但她不想。
即使是对着这个明显不正常夏侯澹,她也不想。
或许是因为两边演戏精神压力终于累积到临界点,她几乎无法控制冲出自己唇齿语句:“不是因为杜杉——不仅仅是因为杜杉。”
夏侯澹:“嗯?”
黑到失去切反光,原本就浓墨重彩眉眼,艳丽得像张狞恶画皮:“你心思都写在脸上,晚音。”
庾晚音背后汗毛竖起来。这个应激反应通常是端王专属。
她想打个哈哈,问他“怎对着也演起来”,唇齿却仿佛突然遭冰封。
夏侯澹看她许久,才轻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这份怀疑,也是端王目呢?他不知道们在湖中见是什人,他想杀他们,威慑们。但当听见你悲愤怒吼时,他突然意识到——那是挑拨们绝妙机会。”
庾晚音:“什……”
庾晚音:“那天在船上,们与学子谈整整两个时辰。今天在御书房,又是两个时辰,而且主题是税赋。你说很多话,显示出很多学识,但你经济知识几乎跟样可怜。”
夏侯澹:“……”
“你是哪家公司总裁?那家公司做什业务?什时候上市?你穿来之前,股票市值如何?”
夏侯澹:“……”
不能再问下去,庾晚音心想。他会杀你。
“他故意撤走,使结果对有利。因为他判断,比起几个草民,你效忠对他来说更为重要。当你发现从杜杉之死获益良多,你还会心无芥蒂地与合作?”
庾晚音无言以对。
夏侯澹摊摊手:“人可以证明自己做过件事,却证明不自己没做过件事。说没有泄露地点,你信?”
庾晚音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做。
她应该摆出副恍然大悟、痛改前非表情,在夏侯澹面前大骂端王险恶,然后与他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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