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谁能保证自己存在是真实?懒得为此纠结。”庾晚音挥挥手,像要把这个问题打散成烟,“哪怕注定是死亡结局,也要在死前多做点事儿。”
夏侯澹:“好。”
“你干嘛直说‘好’?”
“好,那就舍命陪君子。”他笑道。
张三年年地长大。
夏侯澹愣:“什?”
“按照原文,端王用最大代价登上皇位,那就要用最小代价挫败他。预防旱灾只是第步。他还要跟燕国殊死战,将功成万骨枯——咱们战都别让他战。”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夏侯澹,胸腔里鼓动着新斗志:“好像还记得点燕国设定,这战不是非打不可,外交吧。”
夏侯澹:“好。”
“还有,他勤王时候还要跟太后打仗。但如果咱们抢在那之前成长到足够强大,震慑住他们,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总有些人存在提醒着她:你境界还差得远呢。
夏侯澹:“在想岑堇天?”
“嗯。”庾晚音叹息。
她以前看文时候,专喜欢看刺激大场面,群雄逐鹿、金戈铁马……岑堇天种田片段全被跳过去。
“等到自己来这个世界,才发现他才是真救万民于水火。有那样生,确不算虚度吧。”
说到时间,几个人都有些沉寂。
庾晚音猜不到旱灾何时来,岑堇天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
庾晚音看着他年轻而憔悴脸,突然心生愧疚:“岑大人保重身体。”
岑堇天笑道:“臣会努力活得久点。”
“不,真,保重身体。为提高点收成,岑大人已经隐姓埋名、背井离乡,你双亲家人……”
铁线莲还在年年地定期绽放,他却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丛花。
因为,随着皇帝逐渐老迈,而自己年纪渐长,他意识到个新可能性:那个作为女主角“恶魔宠妃”,也许并不是他父皇妃子,而是他。
等到他当上皇帝,她才会登场。
这个发现并没有带来多少安慰。因为他穿来前虽然只瞥眼
“好。”
“还有……”庾晚音顿顿,“你是不是在笑?”
夏侯澹摇头:“只是想到们做切都发生在本书里,就觉得有些荒诞。”
这个问题庾晚音也想过:“但就像庄周梦蝶,你又怎知道外面那个‘真实世界’不是另本书呢?”
“那确实不知道。”
马车摇摇晃晃,夏侯澹半开玩笑道:“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在救万民于水火。”
“?”
“客观来说,如果能帮大夏挺过那场旱灾,你应该名垂青史才是。”
庾晚音失笑着低下头。
片刻后她又吸口气,猛地抬头:“好,也不想虚度此生。”
夏侯澹插言道:“余生如此,值得吗?”
庾晚音拿胳膊肘捅他下。太直白。
岑堇天却笑着摆摆手:“臣以为预知死期,是件幸事。臣少年时便反复思量,这生要做些什才不算虚度。双亲自有兄弟孝敬,故乡自会在死后荣归。他日臣离去时,惟愿埋骨之处,有五谷丰登。”
回宫马车上,庾晚音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自从穿来之后,她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迅速成长,早已不是最初那个无头苍蝇般乱撞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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