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们转头四顾,很快搜寻到高大目标。
为首悄然比手势,众人散开,隐去鬼门道。
这鬼门道便是通向戏台门,以绣金屏风隔开。刺客们藏在此间按计划行事,迅速换上唱戏行头。
为首刺客却偷偷潜到那老鸨身后,作势与她勾肩搭背,冷不防亮出袖中短匕,悄无声息地抵住她脖子。
老鸨吓白脸,颤声道:“这位爷,有话好说。”
阿白欲哭无泪:“求你别说。”
庾晚音直站在院中,等到夜风吹凉面颊,才若无其事地回到屋里。
阿白正在发狠地跟北舟对打。
夏侯澹看看庾晚音:“怎去那久?”
庾晚音不敢跟他对视:“哎,人有三急。”
夏侯澹:“这也容易。”
阿白:“?”
在他们身后,庾晚音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她心跳声太响,她甚至疑心它已经盖过蝉鸣。
阿白本想让庾晚音看清男人丑恶面目,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回答,气急败坏道:“就算这些都有,她也只是笼中之鸟,永远不得游戏人间,潇洒快活!”
“阿白,人间并不全然是拿来游戏,她有她抱负。”
道:“可不敢拿师父开玩笑。”
夏侯澹:“觊觎晚音你就直说。”
庾晚音:“……”
她琢磨着是不是该退回厨房。
阿白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听见身后微弱气息,却故作不觉:“就算不是为你自己,你也为她想想呢?”
刺客头子:“借步说话。”
他拖着老鸨走到角落无人处,收起匕首,威逼完又利诱,塞给她只钱袋:“下场,换们人上去唱戏,别惊动台下看客。”
老鸨掂掂钱袋,夸张地拍拍胸脯,惊乍道:“噢哟,可吓死,这点小事爷说声就成嘛,何必拿刀吓人……”
刺客头子不耐烦道:“少废话,去办吧。”
老鸨却还在喋喋不休:“只是们怡红院也有怡红院规矩啊,胡来是不行,有些细处还得请爷原谅则个……”
端王朝城中各处柳陌花巷派探子,连蹲守数日,这天傍晚终于有情报:皇帝身边那个高大蒙面高手出现在怡红院。没去找姑娘,却在那蓬莱台下听起戏。
这情报倒是与庾晚音密信对上。
于是端王手下刺客们迅速聚集,混入衣香鬓影中。
所谓蓬莱台就是个戏台,只是因为设在楚馆内,与寻常勾栏瓦肆不同,布置得粉帘纱幕、香烟袅袅,台上演也不是什正经戏。
群色眯眯看客正冲那扭着水蛇腰花旦叫好,个媒婆痣老鸨穿行在人丛间,赔着笑收赏银。
阿白怔怔。
夏侯澹仍旧负手望着夜空:“你只当她是小雀,需要放飞,却不见她平正高洁,皎皎如月,能照彻千里碧空。”
阿白:“……”
阿白无力地扯扯他:“咱回屋里吧。”
“不过你说得对,她在这里,确实很难快活。”夏侯澹道,“有天她实现抱负,想要离去,那时若不在,你就带她走吧。”
夏侯澹沉默。
阿白开始举例:“你贵为天子又如何,能保护她不受欺负?”
夏侯澹:“这倒是能。”
阿白:“?”
阿白重振旗鼓:“你能为她三千弱水只取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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