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旧是阴天,沉闷空气似乎酝酿着场大雨。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发现枕畔无人,惊得坐而起。
“在这儿,”夏侯澹坐在床沿看着她,“还没走。”
庾晚音松口气:“怎不叫醒?”
夏侯澹没有回答,顺手递给她张字条:“谢永儿早上递进来。”
庾晚音展开看,寥寥
夏侯澹:“……”
别玩。
这是报应吗。
庾晚音确实有点报复意思,故意牵住他手不放,路将他引进室内,合上卧房门,遣散宫人,还意味深长道:“好美月色。”
夏侯澹:“……是啊。”
如果庾晚音在这里,大概会说他整个人站成张“没有那种世俗欲望.jpg”吧。
谢永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庾晚音是跟她样人,或许她也不会显得如此可悲吧?
夏侯泊:“怎?”
谢永儿摇摇头:“那就按照殿下说,回去之后便递话给皇帝。”
阵大风吹开厚重云絮,月光倾泻而下,无量慈悲,对冷宫破屋烂瓦也均等布施。
谢永儿发丝间折出朦胧萤光。
夏侯泊忽然笑道:“永儿今天似乎格外漂亮。”
谢永儿妆容经过月光洗,并不显得特别突兀,但仍能看出不是普通宫妆。
谢永儿转眸望着他:“现在还有些病容,不想被你看见难看样子,所以多抹些脂粉。殿下喜欢?”
后半步,目光始终落在她背影上。
再给她千个恋爱脑,她也猜不到此时夏侯澹在想什。
他正在反思。
不该说那些。
不该靠近她,不该用张伪装出“同类”皮囊,骗取她亲近与善意。
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北舟:“是挺美。”
夏侯澹:“?”
庾晚音笑道:“北叔,给他看东西。”
夏侯澹:“???”
翌日清晨,庾晚音比平时醒得更早些。
“嗯。”夏侯泊摸摸她头,“辛苦你。”
夏侯澹将庾晚音送到寝殿门口,兢兢业业地演绎追妻火葬场:“朕走,好好休息。”
他没能走成。
庾晚音牵住他衣角,也不知几分是演戏给宫人看,几分是真心实意,神情别扭中透着羞赧:“陛下,今夜留下吧。”
她左右看看,凑到他耳边,软软气息吹进他耳朵:“真别走,给你看个东西。”
夏侯泊:“喜欢。与众不同,正如你般。”
谢永儿:“……”
视角旦切换过来,她才发现端王哄人话术其实也并不如何高明,甚至透着浓浓敷衍。
谢永儿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也看清夏侯泊表情。无暇微笑,专注目光,可那双眼中并没有她倒影。
说来奇怪,最初让她沉迷,就是那双倒映不出自己眼睛。他目光仿佛直看着很远地方,从不落在任何凡人身上。只是那时她笃信那些“凡人”中并不包括自己。
他能瞒她到多久呢?等到真相大白那天,此时此刻浮动着温暖情愫,会出现在她噩梦里吗?
可是明知道不应该,他却还是放任自己。
这股冲动是从何而来呢?是因为冥冥中他已经知道,明天之后就未必再有机会吗?
冷宫。
黑暗中对话已经进行到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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