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儿回头。
半大少年欲言又止半天:“你不是说,被陛下真情打动?”
夏侯澹刚才表现,就差把“工具人”标签钉她脑门上。
谢永儿望着萧添采那不识人间疾苦天真表情,苦笑声:“哪有那多人间真情。只是临阵倒戈,以图苟且偷生,活到他们决出胜负罢。”
这话说完,她自己听着都惨淡到难堪地步。萧添采愣在原地,明显不知该如何反应。
——或许优秀得有点过头。
谁能相信这只是个刚穿来年演员?
谢永儿沉默阵,后知后觉地品出其中门道,嘀咕句:“狠人。”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夏侯澹:“太后党里哪几个是端王卧底?”
夏侯澹:“不能。”
庾晚音趴在床底陷入沉思。
太后党这两天递上来折子能把御书房淹,讨饶投诚、告老辞官、趁机告状铲除异己,堪称群魔乱舞。夏侯澹全都仔仔细细地读,还预定分批召见他们。
现在回头分析,她才想明白夏侯澹当时没杀太后,还有另层目:留个缓冲期,将太后势力平稳接手过来。
有端王这个大敌当前,己方势单力薄,当务之急是在短时间内壮大队伍。而此时最容易拉拢盟友,正是那些即将失去利益既得利益者——兵败如山倒太后党。
对着神态各异众人,酝酿半天,憋出句:“觉得吧,这宫里历来比相貌、比家世,氛围不太友好。”
众妃:“?”
庾晚音:“而且古来后宫平均寿命太短,这种局面对大家都不利啊。倒有个提案,以后可以引进下乒乓什,把竞技精神发挥在有意义地方,友谊第,比赛第二,提高身体素质,关照精神健康。”
死寂。
半晌,挽着她小美人问:“乒乓是什?”
谢永儿捡起碎地尊
谢永儿:“……”
夏侯澹:“别犹豫,回头列个清单,老实交上来。你已经跟们条绳,这波端王不死,死就是你,有什情报都主动点。”
谢永儿忍气吞声:“知道。”
萧添采跟在谢永儿身后告退,走到无人处,脚步渐渐慢下来,盯着谢永儿背影。
“娘娘。”
此时妄动他们,是杀敌千自损八百,平白给端王作嫁衣裳。那理想中肃清朝野,只能留到日后徐徐图之。
庾晚音虽然没有亲自跟那些臣子打过交道,但看过文中描写。那群人对着夏侯澹连哄带骗、阳奉阴违,对外却又打着皇帝名号层层剥削、中饱私囊,种种阴招从未收敛过。仅仅作为旁观者,她都恨不得快进到秋后算账。
但夏侯澹忍下来。
无论是在邶山上命悬线之际,还是现在声威大震之时,他做出所有选择,仔细想竟然都是最优解。
论心性,论眼界,都可以算是个优秀帝王。
等众人散去,庾晚音又从地道折回夏侯澹床底下。
刚探头就被扑面而来暖意撞得激灵。
地龙烧得内室温暖如春,头顶传来夏侯澹低低说话声:“……太医不行话你顶上,最好让太后撑满个月。”
萧添采:“臣尽力而为。”
谢永儿声音响起:“能问问为什吗?”她语带恨意,还记着太后打胎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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