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泊声音安定:“何方狂徒目无王法,竟敢当街伤人?”他吩咐手下,“全部抓起来,将车上那尸身也拖下去,莫让这位公子受惊。”
他手下领命助战,帮着庾晚音暗卫,三下五除二解决那群“狂徒”。接着走到车前拖走尸体,又恭恭敬敬将庾晚音扶下来。
庾晚音:“……多谢端王殿下相救。”
夏侯泊故作不识,笑道:“你认得本王?俗话说救人救到底,公子马车坏,眼下天色已晚,不若让本王载你程。”
哦,原来如此。
不对!
这个念头尚未完全成形,她身体反应却比脑子更快,像是从数次死里逃生中练就玄妙本能,肌肉死死绷紧,硬生生止住扣动扳机动作。
下秒,破空之声传来,那人胸口透出枚染血箭头。
庾晚音枪重新滑入袖中。
面前刺客双目,bao突地瞪着她,摇晃下,倒下去。
是冲着她来。
她失算,带人手也远远不够,没想到对方会嚣张到明目张胆当街杀人。
自己如果死在这里,夏侯澹会是什反应?
暗卫寡不敌众,时不妨,让人越过防卫窜上马车。来人砍倒车夫,“唰”地撕扯下帘布,纵身跃上车厢,瞧见庾晚音,举刀便朝她砍来!
庾晚音脑中片空白,条件反射地将手缩入袖中握住枪——
萧添采要留下煎药,庾晚音却怕夏侯澹着急,便将他留在岑堇天处,自己先回宫。
——也幸好她如此决定。
马车行到半路,窗外传来暗卫声音:“娘娘,后头有人尾随上来。”
“是陛下派人?”这是庾晚音第反应。
暗卫:“不是。来者不善,咱们得快点回去。”
庾晚音脑中那个闪电般冒出念头,到此时终于转完。
方才那个刺客表现,似是早料定她藏有武器,而且还
他这倒,车厢门口再无遮挡。庾晚音喘息未定,看清车外站着人。
夏侯泊身白衣,长发半束,玉树临风地立在街上,手中稳稳握着张雕弓。显然刚才那箭就是他射出。
夏侯泊也看清车厢里人。
她作男装打扮,两手空空,吓得面色惨白。
四目相对,只个眼神,庾晚音就知道端王已经透过这层伪装识出她——或者不如说,他早在出手之前就知道车里是她。
对方身形似乎凝滞瞬,眼珠子朝下转,目光随着她手部移动——
庾晚音已经抽出枪来,对准他脑门——
就在这千钧发之际,她诡异地顿住。
不对。
她这顿,对方竟也随之僵,甚至半途收刀横于胸前,那是个下意识防卫动作。
马车骤然提速,疾驰阵,又猛然急停。庾晚音整个人向前扑去,撞上车厢木壁。
窗外传来纷乱打斗声,暗卫低叱道:“刺客!”
马嘶声。来人在混战中砍断车靷,受惊马匹绝尘而去,将庾晚音马车留在包围圈中。
车厢阵摇晃,庾晚音勉强稳住身形,摸摸藏在袖中枪,抬手将车帘掀开角朝外窥探。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街上百姓早就逃个干净。来者有十余人,蓬头垢面似是地痞,然而与训练有素暗卫缠斗在起,竟完全不落下风,还堵住她所有逃跑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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