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说错几个字,而且大官小官混在处说,这情报似乎来自于都城街头巷尾半真半假风传。天子脚下百姓,都有这个爱好。
老妪烧完纸,回到屋里揩着泪骂道:“端王这杀千刀狗东西,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拿地动收他。”
“你小声点。”老汉压低声音道,“那皇帝又是什好东西?老人总说,君主无德才会地动!那,bao君连太后都杀……”
庾晚音手中筷子停下来。
老妪:“太后定是他杀?皇家事,们哪里搞得清?”
老汉摆摆手:“老婆子,头发长见识短,不与你说。”
老妪背对着他们摇摇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里屋走出个老汉,低声道:“她弟弟住在邶山边上,昨日赶上端王造反,兵荒马乱,人不知怎没。”
庾晚音心突地跳,嘶声问:“端王造反成?”
老汉连连摇头:“报丧只说死好多人,死大多是禁军,别说不出来。”
庾晚音眼前发黑,不由自主地晃晃。
死大多是禁军……
都城昨日大乱,血流成河;今日却已封城,片死寂。村民莫说是谁输谁赢,连谁跟谁打都摸不着头脑。
到傍晚,庾晚音身上阵阵发冷,渐渐头晕目眩走不动路。后知后觉地抬手摸,烫。
暗卫慌,她却无甚表情:“没事,睡觉就好。不能去客栈,会,bao露行踪。想办法找借宿吧。”
又走半里地,天色昏暗下去,前方户院门里隐约有火光摇曳。
暗卫上前扣门,个双目红肿老妪出来应门:“谁?”
“没见识,弟弟也没见识?”老妪怒道,“他可说过,皇帝让人均什……均田、减税!还杀好多狗官!”
庾晚音:“狗官?”
暗卫诧异地瞥她眼,似乎希望她不要出声。
老妪却无所觉,掰着手指报串名字:“弟弟说,这都是些鱼肉百姓大狗官,这些年,皇帝为民除不少害啊。”
老汉拍她下:“名字都不知是真是假,别丢人现眼。”
不是禁军内讧,就是端王藏兵力。无论是哪种,夏侯澹都凶多吉少。
旁边暗卫连忙搀住她:“大爷,此时叨扰实在不该,但们……们兄弟病得厉害,可否煮碗面给她吃?”
片刻后,几人端着碗狼吞虎咽,昏黄油灯倒映在面汤里。
这农户家境还挺殷实,庾晚音那碗里居然卧只鸡蛋。她捧着碗喝几口热汤,手抖得没那厉害,迟钝脑子勉强重新运转。
如果端王赢,夏侯澹有可能已经死,也有可能被关在宫里等死,以便端王平稳上位。他们只能祈祷是后种。
暗卫赔笑道:“大娘,们是去都城探亲,没想到路上被人偷行李,又听说都城出事,不能再向前走。而今同伴又生病,实在无法,只剩这点盘缠,想讨口饭吃。”
说着递进去把铜钱。
老妪叹道:“进来吧,都是苦命人。最近村里好多人家都被偷,看来是有厉害贼人……”
她念念叨叨着转身朝里走,暗卫扶着庾晚音跟进去,才发现那火光来自于院中只瓦盆。老妪将他们引进屋,自己坐回盆边,又往里投些纸钱。
暗卫:“大娘,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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