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英丢开军报,起身走到庾晚音面前,定定地望着她做过伪装脸。
庾晚音笑笑,抬手取下头上摇晃东西,递给他看。
——枚银簪,雕成飞鸟振翅样子,末端垂落下来却不是穗子,而是两根长长云雀羽毛。
林玄英眼眶瞬间红
庾晚音佝偻着身形,由十二搀着,刚走出几步,就听身后那兵士又道:“站住。”
十二和四七下意识便要出手,庾晚音却沉声道:“都别动。”
她缓缓转身,与那人对视。对方面带探究,庾晚音则岿然不动。
对方顿顿:“请随来。”
余人被留在原地,那兵士单独带走庾晚音,路将她带到知县府邸。
他正想着,就见庾晚音排入进城队伍。
十二:“……”
他低声提醒道:“娘娘,这要是进城,被人瓮中捉鳖,咱们就真无路可逃。”
庾晚音:“放心吧。”
她从袖中取出样物件。
到驴车无法通过野地,行人再度下车步行。
庾晚音真心实意地对哑女道谢,又让暗卫处理她手腕伤。为表诚意,还提前掏把碎银递给哑女,当作预付款。
哑女捧着钱,露出相识以来第个笑。
她投桃报李,入夜又摸去沿路农户家,偷辆牛车。
庾晚音:“……”
想倒有些可疑。
按理说,自己介女流,又无兵马,又没有真身怀龙种,短期内根本翻不天。端王刚刚上位,理应把全副精力用于稳定都城形势,为何反倒将这多人马往外派,来搜捕个微不足道她?
除非……
那丝行将消失微末希望,又重新升起。
如果他在搜捕不仅仅是自己呢?
原本知县不知躲去何处,这富丽堂皇府邸已经被鸠占鹊巢,由边军层层护卫起来。
书房灯火通明。
林玄英歪坐在太师椅上读着军报,忽听门外声通报:“副将军,人找到。”
他抬眼扫庾晚音眼,漫不经心道:“人带进来,你们退下。”
房门合上。
这便是夏侯澹信封中那个小东西,被她藏路,此时才往头上插去。
十二:“这是?”
“信物。”
庾晚音举步向前走去,嘱咐句:“等下别动手。”
城门口兵士将庾晚音从头打量到尾,挥挥手放行。
如此几番更换交通工具,终于有惊无险,在翌日傍晚赶到沛阳城外。
不出所料,城门口也有守军拿着通缉令,细细盘查进城百姓。而且这批守军气势森然,个个站得笔直,冷面带煞,宛如阎罗在世。
十二眼皮跳:“那些人穿是边军甲衣。”
这沛阳城岂止是沦陷,俨然已经被边军全面接管!
可是这边军占着沛阳城,为何还要开放城门,供百姓出入?难道指望用这种方式抓到通缉令上皇后?
镇中追兵喊是“形迹可疑男子或女子”,为何非要强调男子?是怕自己乔装打扮,还是——他们原本目标就有男有女?
夏侯澹逃出来吗?
这与其说是她推测,不如说是她祈祷。
如果还能再次站到他面前……自己第句话会说什呢?
想着这个问题,苦涩平静如夜雪般缓缓飘落,将她覆盖。在这亡命路上,她奇迹般地沉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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