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两秒间,庾晚音自己想明白:“哦,因为你并不是刚刚出师。”
这刻,庾晚音回忆起很多事。
阿白第次出现在她面前,正是尤将军回朝述职时。
阿白对燕国与羌国若指掌。
阿白当时就对她说过:“
他自己坐到床沿,舀起勺药汁吹吹:“自己喝还是喂你?”
庾晚音想想,接过去仰头口闷:“多谢林将军。”
林玄英顿,苦笑下:“想着不搞清楚情况,你定不肯睡。来吧,你问,答。”
庾晚音:“……”
既然他开门见山,庾晚音也就单刀直入:“你是林将军,还是阿白?”
庾晚音愣愣地瞧着他,瞬间回想起冷宫后院里流萤和西瓜。无数疑问同时涌向喉口,时竟哽住。
林玄英却根本不给她机会,按按她脉,眉头紧锁:“你病?”
“不碍事。”
“不行,这样要落下病根。”林玄英不由分说转身唤人。
军中没有侍女,来几个兵士,被林玄英打发去烧水煮药。片刻后他们将庾晚音带到间备浴桶客房,略行礼便低头离开,全程未曾朝她打量眼。
。
庾晚音:“……阿白,别来无恙?”
眼前这个人与她记忆中“阿白”有微妙不同,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却像是忽然卸去少年伪装,露出青年样貌。
他眼瞳依旧如故,越是在暗处越是亮得惊人,像淬过火琉璃。只是配上这身装扮,那双清冽眼睛就无端带上几分凌厉。
庾晚音时拿不准该用什语气与对方说话。
方才泡澡时候,她心中忽然想到个新可能性:真正林玄英已经被处理,眼下是阿白在假扮他。这就可以解释他突兀转换身份。
却听对方道:“是林玄英。”
见庾晚音满脸不解,他咧嘴笑出口白牙:“玄英即墨黑,阿白是师父给取诨名。你看肤色,你觉得爹娘跟师父谁更缺德?”
庾晚音更迷惑:“这说来,你确实是江湖出身?但你刚刚出师,怎就当上副将军?”
林玄英咳声,眼神飘忽下:“这个嘛……”
这分明是支纪律森严队伍。
话又说回来,不管来者是谁,此时若想要她命,根本无需费这大周章。
庾晚音顾不得其他,转身锁上房门,默默泡个药浴,洗去身泥垢与血污。
浴桶边放着套干净男装。她换上衣服,正要四下勘察番环境,就响起敲门声。
林玄英只身站在门外,手中端着碗药:“快去被窝里坐好。”
夏侯澹在信中告诉她沛阳有援军,但或许是担心信件被截获,并未直言阿白身份。她拿到发簪时就猜测阿白应该是混在军中,但没想到这家伙摇身变,竟成带队老大。
说好江湖少侠呢?初见时那身肆意妄为无法无天气质,难道还能伪装出来不成?
夏侯澹完全清楚他底细吗?自己能完全信任他吗?就算他是友非敌,这满满城将士呢?
她刚想到此处,林玄英就把握住她肩:“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庾晚音穿越以来还从未如此狼狈过,身上都沤出味儿。林玄英却像是浑然不觉,那熟稔语气又与阿白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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