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石雕终于裂道口子:“你……”
岂料就在这时,有人敲敲车窗。
新化妆师站在车外,苦着脸说:“程哥,杂志方催你。”
隔着玻璃,她看不见里面景象。车内静默会儿,就在她再次开口之前,程平推门而出,面无表情道:“谢谢。”
新化妆师第反应是去看程平脸,想观摩学习李柏奚改妆。
饶是程平此刻心里团乱麻,也不由得分出点精力负责迷惑。
李柏奚专心致志地在自己唇上涂层娇艳欲滴正红,回过头来,盯着程平看几秒:“们来试试看吧。”
尾音消失在程平震耳欲聋心跳声中。
李柏奚从半侧面欺近,琐碎长发覆盖到他脸上,遮蔽视野。
片昏黑凌乱之中,只有彼此呼吸和对方发间散漫冷香。
李柏奚好像真已经把杂事抛诸脑后,开始专心改妆。
程平心中仿佛被捅出个巨大空洞,呼啸着漏风。
等不到否认,求不得回应。他甚至摆不出合适表情,呆滞着任由李柏奚捧着自己脸涂涂抹抹。
可笑啊。
可笑啊,程平。这已经是第二次,自作多情对着错误人动心。这辈子可别有第三次。
下头:“为什不要?总不能仗着当过你喜欢主播,就理所当然接受这切吧——更何况,还只是主播之。”
李柏奚懂。
李柏奚完全懂。
他看着眼前这年轻人脸上掩饰不住不甘与失落,心中蠢蠢欲动已久种子忽然破土而出,冲天而起。
“所以,”程平想找句狠话又狠不下心,挑挑拣拣半天,最后磕磕绊绊道,“如果你只是喜欢看打游戏而已,那个时期已经过去很久,以后请不要再对……这好。”
这眼就发现那鲜艳唇印。
唇印位置与他双唇并不完美重叠,而是有个微妙偏移。边唇角缺色,另边却延伸出抹风流殷红,似是刚刚采撷过佳人芳泽,从她朱唇上借来活色。
唇印成整套妆容点睛之笔,配上程平这身穿搭,个浪荡公子哥儿形象顿时鲜明起来
长达世纪几秒钟蹒跚着过去。
终于,李柏奚放开他,低头欣赏他唇上那道半出框艳红印迹,末勾勾唇角,满意地说:“这就好多。^1
程平:“……”
程平:“…………”
李柏奚对着这尊长得很像程平石雕,耐心等待它孵化。
李柏奚彻底无视程平眼中剧烈波动情绪,对车内压抑空气恍若未觉,心平气和地改完妆,又上下打量番,点评道:“确实还少点个性。”
说着转过去,弯腰在化妆包里捣鼓着什,不经意地问:“杂志负责人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主打风格?”
程平麻木地说:“不记得。”
李柏奚不以为意:“嗯,看你整体造型,好像走是浪荡公子风,也许妆容里面可以找点呼应。”
程平终于看清李柏奚在捣鼓什。他居然在对镜涂口红。
李柏奚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而已?”
程平:“……嗯。”
李柏奚:“明白。”
他似乎默认这件事已经谈完,收拾心情端详起程平妆容:“嗯,这修容确实可以改改。”
程平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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