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来找
？”江应鹤走过去道，“走吧，是师尊慢
些。”
长夜却牵住他
手，没有动作，而是忽地问道：“师尊也这样觉得吗？”
“什
？”
“妖族。”长夜眉心护体灵印微微发光，唇边似乎是带笑，仿佛只是随意问问，“没有个好东西？”
江应鹤揉揉他头发，道：“不是这样。”
他只是想回家，但回家路，何其遥远。
成为修士第个三百年，他纵剑问道、想要登临青云之上，对故乡概念时而强烈、时而却又抛诸脑后。第二个三百年，他逐渐学会性情内敛，似把寒而锐利冷剑慢慢压下锋芒，家乡记忆从模糊到清晰、却又再度地忘却下去，至如今——
江应鹤终于成块外冷内温玉，也登上千年前期望过仙道顶峰，但他依旧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故乡。这个延续这久心愿，只有近来这百年，才在他弟子们身上看到转机。
他是徒弟们温柔救赎、是将他们带到光明之下人，而对于江应鹤来说，他们其实也是自己所求不多希望。
江应鹤伸手整理下衣袖，正待前往禅清住持所在之处时，忽地听到几个小孩子哭声。
会儿，随后无奈又问：“你伤好些吗？”
江应鹤点头道：“已无碍，只是没有想到从兰若寺别，再次前往，竟然是为位才刚刚见过不久佛修吊唁送行。”
“他们佛门本不讲究这些。”云不休喝口半温不凉茶水，“与其说是为故人送行，不如说这就是先见见修真界诸多修士未来……更多还是要商讨如何从妖君九婴手中讨回这个公道。”
禅清住持身陷佛心考验之中，境界虽在，却无能为力，这才是诸派都有人前往真正原因。
鹤唳荡开云霄，桌案旁侧点盏香炉，炉烟缓慢地四散开。
此言出，对方像是弓弦紧绷神经倏然松懈，朝着江应鹤眨眨眼，蹭下师尊手心，问道：“师尊不开心？”
江应鹤怔怔：“……有这明显吗？”
“有啊。”长夜认真点头，“其实妖兽也很听话，不是还有部分灵兽很受喜爱？师尊喜不喜欢毛绒绒啊？”
毛绒绒？……猫？
江应鹤下意识想到家里养那只白猫，他
他转过头，看向宝塔旁侧小屋子里，听到里面软糯哭泣声。
“禅师……禅师他怎、怎就坐化啊……妖、妖族都是吃、吃人吗？”
“妖兽都吃人……呜呜，以后定要斩妖除魔，妖就是妖！没有个好东西！”
“对……”
江应鹤只听这两句，叹口气，收回目光时，看到容貌美艳少年站在面前不远处，是长夜。
————
前往兰若寺不止是蓬莱，还有瀛洲派、药王谷、广寒宫等同种大宗门。
慧静禅师舍利子留在宝塔之内，有他教导小沙弥为之守护。
江应鹤在宝塔之外望许久，他孤身前来，那位曾在云州城见过小沙弥朝他行个佛礼，什都没有说。
或许在未来某日，他也会在道途之上徒遭意外、身死道消，这在修士之间，已算得上是十分常见结局。即便是千年前那位天魔之体邪修，已成为半步金仙，到最后却也没有逃过陨落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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