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那半座石壁,连中间许多断崖凸起都被剑气削碎。江应鹤脚下响起裂纹,旁巨鹰猛然飞起,在云霄之中长鸣。
长夜随之抬眸,见到被火烧云染红天际边,凛
凛孤峰之上,突地流淌过水迹鲜红小溪,血液漫流。
长夜眸光顿,对江应鹤道:“师兄要打。”
江应鹤怔下:“什?”
长夜又道:“他嫌弃也不是天两天,知道找到你,又不告诉他,李师兄要发脾气。”
“……个人?”
江应鹤愣下,脑海中隔膜像是被什捅破,另外两人影子愈发地清晰。
长夜离得太近,气息慢慢地翻卷过来,透着熟悉艳香。
这种气息缭绕四周。
“其实夜儿也不想跟他们做个人。”长夜道,“只是因为师尊……”
长夜看他半晌,低声道:“师尊。”
“嗯。”
江应鹤应道,他感觉到对方身上不安,抬起手揉揉他头发,道:“有什话要说吗?”
其实……也没有什。
都是些小孩子任性罢。
暮霭停云。
巨鹰掠过层云,风声过耳,即便已经飞得很慢,但在稍停下来时,却犹有股轰鸣之感。
江应鹤重新整理发丝衣袖,坐在崖上向下望去,见到郁郁葱葱森林古木、以及古木远方隐约可见连绵山峰。
火烧云铺满半个天空。
江应鹤注视半晌,脑海中似有另种红色浮现而出,比此刻残霞还要更鲜明、更热烈种红。
还未等江应鹤理解完这句话,孤峰之上鲜红血流向上翻涌,塑造出个渐渐明显人形。
李还寒从鲜血组成水流间步出,身玄色衣袍,披风微动,随着初春微寒山风掀起猩红里衬。
在他肩头,盘踞着条通体漆黑发亮蛇,血眸冰冷无比地扫视过来,随后在看到江应鹤之后,似是用尽力气般地合上双眼,进入休眠之中。
残阳染透云层在他身后,靡艳如血。
江应鹤才转过头看眼,就发觉眼前像是有阵冰凉风穿过似,对面长夜被这阵剑风逼退几十步,随后剑风四散,血剑横扫而来,直将他抽回另座山崖之中,撞碎半座石壁。
他话语顿下。
“猜他们也不想。”
江应鹤被他亲下,动作很轻,但呢喃语句却尤其得悦耳动人。
“他们定也是因为你。”
江应鹤慢慢地接受下这个设定,刚想回答,身旁栖息巨鹰便是声鸣叫,仰首看向不远处暮色之中。
长夜没有把这些任性都说出来,而是任他揉乱发丝,凑过去道:“师尊其实,不止有夜儿个徒弟。”
他语调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下去。
“是第三个。”
江应鹤点点头,道:“也是如此预感到,只是想不起来。”
“但们三个,”长夜认真道,“其实也是个人。”
他记忆模糊,难以解读,转过头看看旁边长夜。
长夜偏过头看他,那双墨黑眼眸直直地望过来,纯净赤诚至极。
淡风撩起江应鹤耳畔发丝。
故人如旧。
这三百年七十余年光阴,对于江应鹤来说,只是如同场黑甜梦乡,对于其他人,却像是渐渐止痛、却又反复发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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