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又怀念自己无所不能富婆身份,艰难将视线收回来,当即承认道:“没错,仰慕师将军已久,先前被家业所困,行事不敢偏离。”
“如今无所有,倒是给随性而为机会,此次打算下江南,为磨炼技艺,二为出人头地。优点不多,但心思颇为细密,若师将军看得上眼——”
此时那些近卫已经将刀收回去,听到裴凉这番话即见怪不怪,又颇为新奇。
因他们主子长相俊美,有天人之姿,多是女子明里暗里示爱。
只不过以此为突破倒是少,毕竟闺阁女子,敢独自出门都不多,更何况豪言壮语将野心表露无疑。
近年各处连年灾害,百姓民不聊生。多地出现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现象,甚至已经出现过好几拨农民起义。
而师飞羽因为种种原因,对当今皇族没有任何忠诚可言,而是在天下大乱之际看到机会。
此时师飞羽,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那深不可探野心是痴心妄想,却本能在收揽切有利用价值人和事。
这人杀伐果断,裴凉承认自己有赌成分。但如果他现在真想杀人话,这会儿他们三人已经像刚刚火头兵样被抹脖子,哪里慢吞吞作秀样抽刀,摆明吓唬人。
裴凉开口道:“可中途师将军不是已经派人快马加鞭折返京城查明此事吗?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回来。”
着心却落地。
师飞羽说得没错,他处境复杂,身为家里嫡长子,却生母早逝,生父厌弃。继母进门后更是多有苛待。
如今长大成人,又占着嫡长名分,师飞羽父亲便是偏心,但在他无大过错前提下,爵位家业还是得叫他继承。
此次师飞羽奉旨剿匪,若让他立下功劳回来,怕是直接道圣旨,师夫人与二公子谋划便成空。
为杜绝这种事发生,母子俩手段可谓又蠢又毒,全然不顾大局。
几人忍不住偷看主子反应,却瞧不出所以然来。
片刻后听到他们主子点点头:“那你便暂时跟着吧。”
师飞羽并不需要多做纠结,此女从露面开始到现在表现,足以证明她心细如发,胆魄计谋野心都有。
从回来探子打听到情报看,
“贡道沿途匪患由来已久,便是缓慢行军,那些匪徒也不会跑。但师将军不肯耽误刻,想来是担心晚分则有可能多无辜百姓或过往商队遇害。”
“小女子相信如此爱民恤物之人不会滥杀无辜。”
师飞羽笑:“寻常女子可不会像你这般心思深沉,胆大无畏。你毫不藏拙,处处展露聪明,冒着让疑心加重风险也不收敛。如果只是想借势逃离是非,便是多此举。”
师飞羽手支着下巴,脑袋微偏,如墨发丝倾泻下来——
“你想跟们起走?”
师飞羽为人谨慎,原着中确实有惊无险,避开阴谋,最终也揪出两个*细。
真如他所说,如果裴凉是针对他性格设局,直接牺牲那两个火头兵博取他信任倒也合理。
但裴凉和他自己都清楚,师夫人和师二母子若有这脑子,怕师飞羽也长不大。
并且师飞羽所图谋,根本就不是剿匪这点区区功劳。
如今京诚与江南这等富庶之地虽然歌舞升平,但实际上整个王朝已经走向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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