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怕又有什用呢。这人呐,时间越是不多,越应该好好珍惜不是吗。】
想不到您走得比还早些,这些日子,承蒙照顾,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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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堂祭拜回来凌冬和半夏在屋子里起吃饭。
两个人凑在凌冬屋里张矮桌上,吃打包回来糯米肠子配七星鱼丸汤。
“人都走,留着个空屋子有什用。虽然是郊区,但这大房子,在榕城也值不少钱呢?”
“好像听说要把院子里这些种在地里花花草草都铲,重新装修成欧式风格庭院,再卖个好价钱。”
“真是好运气,有这大笔遗产可以拿。”
站在灵堂前凌冬,在这些零零碎碎话语中沉默着点香,伸手接黄纸,烧化在火盆里。
“乱七八糟花花草草都铲。”
仙去老人家年纪大,亲友离散大半,孩子在国外也不太尽心。吊丧客人来得不多,这次工作看起来很轻松,他忍不住打个哈欠。
就在这时候,只欺霜赛雪手伸过来,在留名册上签上个漂亮名字。
等那员工抬起头来,就看见位肌肤苍白俊美青年,携风带雪似地穿过满院花枝进去。
“诶,太婆婆认识人里,居然有这样贵气男孩子哦。”
“是哪家晚辈吗?生得真是漂亮。”
息之间。
自己唯能做,是握紧眼前眼下每寸无价光阴。
七天,眼睁睁看着钟摆分秒地向前走。
但半夏从不去想七天之后事,七天之后,自己会怎,自己该如何难过,她不愿提前体会。
此刻只想握住小莲手,哪怕陪他走在万丈悬崖边缘。
“嗯,时间是不是变长点点?”半夏突然抬起头。
刚刚沉浸在杜婆婆离开悲伤里,不太拿得准过去多长时间。依稀觉得小莲最近以凌冬模样待在自己身边时间,好像长点点。
“上个月,保持人形
“是喜丧,九十岁,算是件喜事吧。”
凌冬捻着黄纸手指松开,看着它们掉在火盆中,化为突然亮起火苗,灰飞烟灭。
年迈老者拄着拐杖,站在这庭院中说得话言犹在耳。
【便想着把这些花移到地里去,有阳光厚土管着它们,哪怕哪天突然不在,它们也还能活下去。】
【别人都说这样日子也差不多该到头。但就是舍不得嘛,要努力多活几年,多看看这漂亮世界,漂亮花花草草。】
“要不要去问下,都不认得人。这个院子都还是第次来呢。”
负责守夜亲友低声说起话来。
“话说太姑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吧,孩子都在国外,这栋屋子,以后也没人住。”
“听说都已经在着手准备委托出售,中介公司人下午就急吼吼地来过。”
“卖得这样急?”
脚下已是万丈深渊,两个人却紧紧相拥着彼此,闭上双目,去尝那镰刀下点蜜糖。
镰刀落下之后满目疮痍世界,她愿意独自承受。
半夏抱着小莲,穿过花枝缭乱庭院,给老人上炷香,默默鞠三个躬。踏着那冥冥淼淼安魂曲旋律,走回属于自己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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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宅子外,路头桌上坐着负责登记人是殡葬公司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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